苏佐儒闻言,眉头稍稍地松了一些,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又皱了起来,面带难色道:“我知道你想你哥哥,为父又何尝不是?只是你也知道你哥哥和你的命数……”
果然还是不行。苏璃月不免有些失望,面上却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女儿知道父亲的为难之处,方才也不过就是一时感慨随口提了这么一句,父亲不必挂在心上。”
“嗯,为父也是无奈,若是有法子,自是想把你哥哥接回来,好让咱们全家团聚,这样也算是对得住你死去的母亲了。”苏佐儒说着,还假意擦了擦本就干涸的眼角。
真是自私又虚伪啊——
苏璃月心中冷笑连连,复又好似无意地说道:“说起来咱们家能平安到现在,还真是要多谢元真大师。女儿一直想去亲自拜谢大师,只是听说上次二娘去请大师压制女儿身上的煞气后,大师就圆寂了,不能当面感谢恩人,着实可惜了些。”
“什么?元真大师圆寂了?”苏佐儒蹙眉道:“可你二娘前几日才提醒我,说大师传来消息,告诫咱们家不可太早迎回你哥哥的啊。”
苏璃月挑眉道:“那是何时的事情?”
“就
是你大哥回府的那个晚上。”这个日子苏佐儒记得很清,因为他也就在大儿子回府那天在檀静园留宿了一晚。
果然庄玲玉为了自己的儿子,也是不愿意让哥哥回来的。
苏璃月眸中闪过一丝冷意,思付片刻,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事着实奇怪了些,莫不是二娘……”说着,她又突然拿着帕子捂住了嘴,忍不住地摇了几下头。
苏佐儒心中更是诧异,追问道:“你二娘怎地了?月儿可是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苏璃月放下帕子,带上里平日的笑,只是那笑看起来十分勉强,“女儿先前也是无意中听宸王说了一句,想来殿下他那么忙碌,记错这样的小事也能理解。”
宸王?谁都知道宸王聪明非凡,记忆力甚佳,怎会记错元真大师的事情。如此说来,便是庄氏在说谎了,可她又为什么说谎?
苏佐儒越想越多,面色也越越来越沉,眸底满是挡不住的怀疑。
知道他已经起来疑心,苏璃月自是见好就收,捂着手腕“哎呦”一声,似是不小心撞到了伤口一般。
苏佐儒见她腕上青紫连连,心中对苏静烟越发地不待见,连忙李管
家拿了一些祛瘀活血的药膏,又嘱咐她要好好休息,这才把她放回了映月院。
“小姐这是怎地了?不就去侍个疾吗,怎么弄得脸也肿了,手腕也青了。”孙妈妈一见她身上的伤,心疼坏了。
星儿气呼呼地把苏佐儒给的药扔到了一旁,一边翻箱倒柜地找苏璃月自制的药膏,一边不满地说道:“还不是那个刁蛮的三小姐吗?又出幺蛾子陷害咱们小姐不成,竟出手伤了咱们小姐!”
说着,她也把药找了出来,递给了孙妈妈,“妈妈,还是您给小姐抹吧,我这手重,莫要再伤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