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月看向苏佐儒,屈膝施礼道:“此事还请父亲定夺,女儿不敢多言。”
瞧着苏潇潇投来的求助目光,苏佐儒惦量半晌,似乎有几分难以启齿,“潇潇……你大娘在时,是个待人接物尤其宽厚的人,你这般言语确乎是不妥。既是不敬之罪,那就去将佛经抄上一百遍,以度逝者亡魂。”
听了这话,夏翰明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来,“辱骂苏府正室,岂是‘不妥’二字便能担的?尚书大人这般教导,无怪乎姑娘们都是这般教养了!璃月虽是久居老宅,也比她们强上百倍!”
苏佐儒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只听得夏翰明神色阴冷地续道,“尚书大人,对待区区家事难以做到公正,不免让夏某怀疑……你处理公事是否亦是如此。”
“万万不敢。”苏佐儒连忙解释道:“丞相大人便是给我一百个胆子,也绝无可能怠慢公务!”
见苏佐儒面红耳赤地辩解,苏璃月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还是站了出来,“外祖父,父亲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四妹常年长于膝下,父亲这番维护乃是情理之中。”
说到这,她状似红了眼圈,“璃月想,若
是当初我不曾离开府上,父亲如今待我,定然也是如此。”
夏翰明闻言更是心疼,当即看向苏佐儒道,“璃月过去在老宅受的苦,我既往不咎。从今往后她在此若并不能被好生照料,我便将她接回相府,亲自抚养!”
此言一出,苏佐儒眸色微沉。
他接苏璃月回来的另一个目的便是拉拢岳父,若真让岳父将她接了回去,自己在朝中的靠山便怕牢靠不了了。
权衡之下,他当即冷了面色,朝着苏潇潇呵斥道,“抄完佛经,再去祠堂为大娘吃斋念佛一月,以示孝心!日后若再犯这种大逆不道的错误,便逐出家门!”
苏潇潇这个年纪,最是活泼,抄佛经一事尚可寻人代劳,可在待在祠堂等同于禁足。
况且,这个月她还要参加京城里的宴席,新衣也是早早准备好了,正想要出个风头,却只能乖乖待在家里!
想到这,她恶狠狠地剐了苏璃月一眼,见对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恨不得撕了她那张嘴!
苏璃月,有人替你撑腰,就以为自己了不得了吗,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是什么!
……
晚膳时,饭桌间,众人对苏
璃月皆是小心翼翼的。然而她却像是浑然不觉一般,自顾自地撑起长袖,掩嘴而食。
看她这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苏潇潇近乎难以下咽。
苏佐儒亦是感受到了气氛的沉闷,咳嗽一声,率先打破了沉默,“璃月,你可去看过了住处?对你二娘同菡芸的布置,可还满意?”
苏璃月将口中的吃食咽下,放下长袖淡笑道:“多谢父亲,月儿甚是满意,只是不知道二妹是否会觉得不便?”
没想到她会扯到自己身上,苏菡芸怔了怔,笑容可掬道:“都是亲人,又岂有不方便的道理?只是姐姐初来乍到,便要与我同住,倘若觉得委屈的话,我可将屋子腾出来给姐姐,我与妹妹们挤挤就是了。”
“如此,那姐姐就不客气了。”
苏璃月面上似是十分感激,转而看向苏佐儒道:“父亲有所不知,女儿在老宅受那刁奴的虐待,夜夜都做噩梦,经常会尖叫吓醒,女儿也着实怕吓到二妹。不若待女儿日后好了,再与妹妹同住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