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贺向南面馆里吃完午膳后,他们又坐了坐就先回靠山村了。
一回到家里,破天荒的见赵氏在韩家,随行的有韩福安和宋氏两口子带着一儿两女,还有那个白面书生。
云蓁领着人进屋后,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听着韩福芳和赵氏的谈话,他们今日竟然是来给韩青梅出嫁添妆的。她在心里头冷冷一笑,亲孙女出嫁之日在即他们才过来添妆,添妆的时间比寻常的乡邻还要晚,也就他们脸皮厚得没边了。
还有,你们要来添妆也行,带着个外男是什么意思?
昨日在路上遇到韩福安一行人时,可听他介绍过那个白面书生是他在学堂念书时认识的熟人,呵呵,再熟也是个外男,他竟然领着外人来这里给侄女添妆,估计在学堂里念的规矩礼仪都扔到狗肚子里去了。
云蓁心里头很明白,他们今日来这里,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实是另有所图。
他们的目标是自己或许是韩木笙。
这里又不止云蓁一个懂事之人,韩福芳一听他们是来添妆的,脸一下就垮了,纵然是自己的娘亲和弟弟,她也当场毫不犹豫的讽刺起来:“娘和四弟添妆可添得真是时候呢,干嘛不再晚一点,等后日青梅出嫁时再来岂不更好?”
被她点名的两人面色这会儿才有点尴尬,不过对于脸皮厚的人这点讽刺是不痛不痒的。
只不过韩福芳没想就这么说一句就算了,扫了一眼坐在旁边安静喝茶的白面书生,面色不愉道:“四弟对同窗的情谊竟然如此深,连给侄女添妆都要带上来玩耍,二姐这乡下农妇今日真是见世面长见识了。待嫁闺女即将成亲,连未婚夫都不可见面,你倒是带外男前来拜访,此举也不知
道你是无心还是故意羞辱你侄女和贺家。若是外头传出些闲言碎语,诋毁青梅的名声,你自己好好想想跟大侄儿交代吧。”
她这番话可是极为不客气的了,一向好面子的韩福安面色青白交加,赵氏和宋氏也有些许的尴尬,只有那白面书生无动于衷的坐着,好似她说的不是自己一般。
云蓁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淡定的接过小柳氏端过来的茶水慢悠悠的品尝着,在心里头给韩福芳点了一万个赞,这绝对是国民好姑姑。
“二姐,这事是我们欠考虑了。福安的同窗姚公子过来太和县玩耍,他家里已有妻室及儿女,我们今日一家人过来给青梅添妆,怕他一个人在县城人生地不熟的,所以才领他过来走动下。”宋氏现在依靠着韩福安过好日子,自然要帮他说话的。
她本就没打算来添妆的,后来是韩福安突然提起,还特意要带上这个姓姚的公子。她心思通透,明白这姚公子恐怕是奔着韩木笙或云蓁而来,不管这人与他们是敌还是友,也不管他来的目的是什么,他们只要牵好这根线拿到足够的银子就行。
韩福芳很不喜宋氏,当初她间接害死大嫂贺氏,她回来奔丧时狠狠打了她一个耳光,姑嫂两人彻底翻了脸。
时隔这么多年,对他们两口子依旧没什么好感,态度很冷淡道:“我可当不起你一声二姐,曾经说过的话,自己忘了可别以为别人都忘了,你这样的妯娌我可不认。高氏已经和离,以后在我韩福芳心中,就只有一个妯娌,那就是被你害死的贺氏贺红莲。”
宋氏嘴唇紧抿,衣袖下的双手紧握着,一口闷气压在胸口发不出来,憋得她难受得慌,很想直接转身甩门走
了。
“福芳,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提这事做什么。”赵氏面色有些不愉,她觉得这个女儿也太不给她和福安脸面了,性子还是那么的不讨喜。
韩福芳见她依旧要护着他们,脸色更冷了,胸膛被气得剧烈起伏,声音不自觉拔高了几分:“娘,怎么就不能提了,大哥大嫂都是他们俩害死的,他们留下的四个孩子这些年过得多么的凄惨,也都是他们逼的。人若要点脸,有一丁点的良心,他们就该日夜忏悔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赎罪。”
见赵氏又要说什么,韩福芳又抢先一步道:“娘,你是不是忘了去年是怎么被宋家人殴打欺负的?当初给了你一巴掌,如今又施点小恩小惠给你个甜枣,你这张老脸就那么贱吗?你是她的婆婆,还是姨母,不管你做错了什么,她宋春芽身为晚辈都不该对你动手。这样不孝的媳妇,你若要认的话,我也不阻止,那日后就当没我这个女儿。我韩福芳要脸,这辈子死都不会跟她这种人扯上亲戚关系,从此断了来往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