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管家伯伯,其实我们都知道,只是心里实在是难受罢了。”
丹云听着管家的劝解,十分懂事地点了点头。
自从听说了叶寒星的死讯和那盒骨灰之后,采宁就变得越发消沉,原本活泼的她再也看不见了,到现在为止,变得愈发沉默寡言,就好像是原本的采宁被人夺舍了一般。
将视线从丹云的身上移到一旁一句话、一个字都不说,正在擦着木桌的采宁身上,管家无声地叹了口气,似悲伤地缓缓摇了摇头。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还有一阵“咣当”的金属碰撞发出的声音,在场的三个人都被这声音吸引了视线,一齐转头向门口望去,映入眼帘的是身披金银铠甲的沈放之,看来是从战场上急忙赶回来,连铠甲都来不及脱掉。
“将军!”
管家惊喜地叫出了声,赶忙走到了沈放之的旁边,惊讶地问道:“将军,您怎么回来了?”
“将军?”
采宁和丹云似乎也不太相信这佑天大将军从边塞竟然回来了,瞪大了眼睛。
沈放之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我,我回来了。”
得到了肯定,采宁立即走上前去,同他哭诉道:“将军,夫人……夫人她……”
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到最后只有她努力克制的低声呜咽。
“采宁,采宁。”
丹云走上前去,左手环过了采宁的肩膀,揽住了她的身子,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拉了拉,无声地安慰着。
采宁哭得不能自已,自觉自己在将军面前这样哭实在是不大好,还很丢脸,于是有些尴尬地说道:“将……将军……奴婢……”
说一句喘三下,就这么几个字就讲了好一会儿,听得人心急,说得人更加心急。
沈放之制止住了她的话:“
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皇上已经派人同我说过这件事情了。”
“将军,夫人她的骨灰……被奴婢们擅自做主埋了起来,葬礼也已经举办好了。”
比起采宁悲伤到不能自已的模样,丹云虽然整个人也处在一种悲凉的氛围里,但是要好很多。
管家原本看到将军回来后的惊喜的心情也沉寂了下来,脸上同样是悲伤的表情:“将军,您要去瞧瞧吗?不过因为时间紧迫,将军您又不在府邸里,所以弄得有些仓促,就等将军您从边塞回来之后再做打算。”
“我知道了,带路吧。”
“诶,好。”
沈放之依旧穿着沉重的铠甲,由管家带路,来到了将军府的祠堂。
因为这沈放之原本的身份应该是忠贞侯府的嫡长子,但是却当起了将军,自然没有他是将军的身份时候的生父生母,所以祠堂摆放的一直都是历来功绩显赫的将军的灵牌,还有深受百姓爱戴的将军夫人的灵牌。
叶寒星的确也很得百姓们的爱戴,所以放在这祠堂里倒也没有什么不妥的。
管家进了祠堂,双手合十对着灵牌的位置鞠了一躬,恭敬地说道:“大人们,老奴打扰了。”
说罢后,他上前去在一个写着“佑天大将军之妻——叶寒星”的灵牌底下,轻手轻脚地拿出了一个方木盒。
这木盒就是张高贯送来将军府的那一个,说是里面装着叶寒星的骨灰,为了不触犯叶寒星的亡灵,管家、丹云和采宁一直都不敢贸然打开,所以一直都没有求证,这到底是不是叶寒星的骨灰,不过就他们的那些技术,怕是检查了也查不出什么来。
管家将木盒交到了沈放之的手里,随后恭敬的站到了一边。
沈放之先是对着满屋子的灵
位弯了弯腰,静默了三秒后起身站直,左手拖着木盒的底座,右手直接打开了木盒。
“将军!”
一旁的管家,以及跟在他们后面姗姗来迟的采宁和丹云看到他的这个动作,连忙惊叹地叫出了声。
不过显然,沈放之并不打算收手,他打开了木盒之后,看着装了半盒的粉末,把手伸了进去,捻起一点粉末,放在手中反复摩擦几下,沉默了半响,只是盯着手指上的粉末,没有其他的动作。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