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冽啊,你别在闹脾气了,快和我回府。”
沈探一进来,便作势要抓沈如冽,却被他轻松躲过。
“我说了不会回去便不会回去,父亲莫要再劝我了。”沈如冽冷淡的瞧着他,眼中不带丝毫感情。
一听他这么讲,沈探便急了:“你不回来,这府里的开销……”
沈探止住了嘴,想起来之前云氏叮咛他千万不要说出是因为钱财才去找沈如冽回来的,而要先表现出父亲的慈爱,可没想到这才见面一会,他就说漏嘴了。
而沈如冽又怎么可能没听到这句话呢。
他简直要被沈探气笑了,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自己对忠贞侯的作用不过就是每日的开销都是他来维持的。
沈探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挽救一下,却被沈如冽毫不留情的打断了:“
不必再说了,我是不会回去的。”
说完,他转身准备回房。
袖子却忽然被沈探一把抓住。
沈探:“你是我儿,给我银两养我是应该的,如今你却这么大逆不道,你……”
“呵,我大逆不道?这么多年忠贞侯府的开销不是我出的钱财?你去如意居找女妓的钱用得不是我的?如果不是我,就凭你这副窝囊样这些年能过得这么滋润?”
沈探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啊,啊”了半天不知说什么反驳,一切的话语都变得苍白无力。
“你放开我。”
沈如冽扯了扯自己的衣袖,不再看他。
然而沈探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抓住沈如冽袖子的手转而伸向了他的手臂,怕自己力气不够大使出来浑身解数拽着。
原本沈如冽没有想到他会用那么大的力气扯自己,自然也没有用多大力,这下被猛地一拽,直接被扯了过去,还一不小心牵扯到了受伤的肩膀。
“嘶——”,沈如冽小声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然而刚开始结痂的伤口本就很是不经折腾,这一下直接又把伤口扯裂了,鲜血染红了青色的衣裳。
沈探注意到了他肩上的伤,单单他的倒吸声和这出血量就可以看出来,这伤很重。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不想理会他,却又心存一丝慰籍,想着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会不会心疼一下,说到底还是渴望着父爱罢了,但是他终究没有说出真实原因,只是说自己这是劈柴的时候不小心伤到的。
“你一个忠贞侯府的嫡长子,竟然做这种粗事,”说着还打量了一眼他住的院子,继续说:“这么个小院子你竟然也住的惯?也没个人照顾,还是回府里去吧,自然会有丫鬟来照顾你的。”
呵,就知道最终的目的还是会绕
到这个上面,沈如冽自嘲地笑了笑。
“不管你怎么说,我是不会回去的,我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沈如冽一把甩开沈探,不再施舍给他丝毫眼神,径直走进屋里。
屋外,沈探还在大吼着:“你区区一个柔弱书生,从小又是在府里那么优越的缓解下长大,如今一个人出来住这么穷酸的小院子,你怎么可能住的惯!你可当真不愿跟我回去!你还把不把我当作你的父亲!”
任凭他再怎么叫唤,沈如冽打定了主意不再理会他便真的不再理会,将身上已经被血染红的不能再看的衣服换了下来,招呼着暗卫帮自己再包扎一次。
门外,沈探见沈如冽铁了心肠不再搭理他,知道他说到做到的性格,只好灰溜溜的打道回府了。
忠贞侯府内,云氏的院子里。
云氏坐在摇椅上,听着一旁沈聘凝不住的抱怨没有沈如冽给钱,她过得有多么多么的拮据,丝毫不像个贵族小姐。
她喋喋不休地抱怨着,听着的云氏简直一个头两个大,烦躁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闭着眼睛不去看她。
这时,沈探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脸垂头丧气。
沈聘凝立即冲了上去,抓住他的胳膊,问道:“爹爹,大哥他答应回来了吗?”
沈探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头,唉声叹气。
一见他这副模样,云氏便知道铁定是吹了,顿时拍了下桌子。
“这沈如冽,真是不识好歹。”
一听沈如冽依旧不愿回来,沈聘凝的神情立即拉了下来:“那我以后的用钱该怎么办啊!”
忠贞侯府里,人人哀声叹气,这大少爷不回来,没了钱财的忠贞侯府,日后可就难过了啊。
在所有府里人的认知里,这大少爷沈如冽便是银两的来源,除此之外,似乎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