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氏见到自己被摘了出来,一边跺着脚还是从丫鬟婆子身后走了出来,她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把叶寒星从头到脚的诅咒了一变。
看着继女寒星一般泛着冷意的眸子,她也只能习惯的作出伪善的模样,说道:“儿啊,你亲娘留下来的那些嫁妆里面的布匹早就给了你和你院里的人做衣裳,早早的就没了,一些庄子铺子的也是我经营不善,这些年都亏空倒闭了,养你这么大,你父亲是个粗心的人,给你请先生的银子也是从你母亲的嫁妆里拿的。”
叶寒星冷笑不已,这么红口白牙的,就把店铺庄子布匹给说没了。
郝氏真的是好口才!
“这是我母亲的的嫁妆册子,安远候夫人说布匹早就做了衣裳,可是这嫁妆里有三张狐皮,一匹价值千金的烟罗锦,我从小到大的丫鬟都可作证,我是没穿过这些衣裳的,反而是二妹身上常有烟罗锦做的衣裳,至于那三张狐皮,一张给父亲做了围脖,一张二妹做了个小坎肩,一张三弟做了……”
“叶寒星,你够了!”安远候呵斥道。
郝氏见安远候动怒了,笑靥如花的说着,“星儿,你就这般计较嘛,狐皮给我们做点东西你都舍不得,如果姐姐在世也会这般大度的。”
说着她看了叶寒星一眼,仿佛诧异安远候原配怎么会生出这么小气抠门的女儿似的。
“可你也说了,我娘死了,我是她唯一的女儿至于这东西怎么用,就是我说了算。”叶寒星根本不在意安远候跟锅底灰一样的脸,继续说道:“那张给安远候的狐皮就当是我孝敬的,那匹烟罗锦和两张狐皮还是还给我的。”
郝氏缩在袖子里的手都抠紧了掌心,心道,这个死丫头真是狠,这么会挑日
子,嘴上却依旧笑嘻嘻的说道:“好好好,母亲还你就是,不过今日是你妹妹的好日子,你暂且不要提这个。”
“今日这么多人在,正好为我做个公证,万一我亲娘的嫁妆叫妹妹带去三皇子府了,那我又怎么好厚着脸皮去三皇子府讨要,到时候让妹妹为难呢。”叶寒星继续笑意盈盈的说着,她素手一挥,示意翠姑姑继续报嫁妆单子上的东西。
“南海玉如意一双,红玉珊瑚树一颗,红宝石头面一套……”翠姑姑的嘴动着,一件件的报出安远候原夫人的嫁妆。
百姓听了依旧震撼不已,这一件件都是价值连城的。
郝氏听了翠姑姑报的嫁妆单子心里一寒,一双泛着冷意的眸子盯紧了翠姑姑,把她和记忆里的那个丫鬟重合了起来,恨不得以前弄死了这些旧仆,今日就不会是回来找她的事端了,要拿出这么多东西,郝氏自然是不愿意的。
“你胡说,你这个嫁妆册子是假的吧,你当时皇帝嫁女儿呢,这么多的嫁妆。”郝氏直接否认了翠姑姑手上嫁妆单子的真实性。
“夫人我是翠儿,我当初是安远候原配夫人的贴身丫鬟,您应该认得我的,这些嫁妆我们做丫鬟的都默了下来,必然都是真的。”翠姑姑得体的说着。
这一声“原配”又扎了郝氏的心。
郝氏拉过了安远候与她一道,夫妇俩一唱一和道:“侯爷,当初王氏嫁给你真的有这么多的嫁妆吗?”
“不曾有,这一百六十多抬近半都是布匹。”安远候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的,恨不得将叶寒星快快的赶走。
可惜,叶寒星身旁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了两个士兵。
“真的没有吗?那来人给我打开叶婉盈的嫁妆箱子看看究竟有没有这些东
西。”叶寒星眸子一眯,一挥手,从人群后面就冒出来一堆士兵,皆是将军府的护卫,一个个身强力壮的,都是以一敌十之辈。
郝氏见这些士兵要去开嫁妆箱子。
其实原配王氏这些东西大部分都给叶婉盈当了嫁妆,这一开箱就全都露馅了,她死死的扒着最前头的红木箱子不让人开。
轩辕宇在一旁看得眉头挑了挑,叶寒星今日闹得这一出让他很不痛快,而郝氏这般作态其中必然是有猫腻的,可是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身为郝氏的女婿的轩辕宇忍不住站了出来说道:“星儿,别闹了。”
他这一双桃花眼眨动着,深情款款的样子,他以为今天叶寒星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不满于他和叶婉盈的婚事。
“三皇子,我若是不讨要回母亲的遗物,这是不孝。”叶寒星目光坚决的看着轩辕宇,今天的东西她是要定了。
轩辕宇看着叶寒星的眼神有些恍然。
以前,叶寒星看他的目光是羞怯的,是娇弱的女儿家那种爱慕的眼神,甚至那日在花园里被她拒绝,她的眼里有恨意,但至少是有她的,现在她的眸子里却是空无一物。
“开!”叶寒星一声较斥,伴随着安远候嘴里的“逆女”,几个箱笼一下子被士兵给打开了。
好几样翠姑姑刚才念出来的大件的东西都装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