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是你啊?”衍之醉醺醺的指着顾轻尘的鼻子,一双眼睛饱含秋水,纯净得宛若星子,脸颊酡红,若兰的气息拂面而过,撩人心魄。
“顾轻尘,你来晚了,好酒都被我们喝光了,哈哈,活该,谁叫你来晚了?”衍之一只手挂着顾轻尘的脖子,一只手点上了他的鼻尖。
顾轻尘忍不住就笑了,“什么酒,好喝吗?”
“好喝,我去年做的桂花酿。”衍之说罢,傻兮兮的嘿嘿笑了,“轩昂中了状元,大家都高兴,我也很高兴。”
顾轻尘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感情,这是替别人开心?为那么一个状元,能乐成这样?等等,展轩昂?衍之什么时候和他走到一起了?
顾轻尘想着,转头看了青衣一眼,青衣只觉得脖子一凉,忍不住往旁边缩了缩。
“回头再找你算账!”顾轻尘低声说罢,一低头,衍之早已熟睡在了他的怀中,小小的如同一只猫儿,蜷缩着往他的胸口靠,他的心,忽然就暖了。
顾轻尘伸手轻抚着衍之的发丝,唇角的笑忽然就那样明媚了起来,他轻轻低下头,一个吻印在了衍之的唇上,温软得让他的心都快要融化了。
“主子……”青衣回头正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得什么都不敢说了。
顾轻尘被下属撞破,顿时恼羞成怒,恶狠狠
吩咐,“还不快进府?”
青衣“哦”了一声,心里却想,这男主子最近是越来越喜怒无常了,如今又被撞破偷偷亲女主子,八成一下子内分泌失调,跑步进入更年期了。
青衣一边腹诽,一边抱起衍之准备回府,谁知道衍之的手却死死拽着顾轻尘的衣袖不肯松开。
顾轻尘又笑了,他拉开青衣,一把横抱起衍之跃上墙头,轻车熟路的到了衍之的院子。
“这下满意了吧?小傻瓜。”顾轻尘凝视着睡得酣然的衍之,觉得呼吸都畅快了不少。
谁知道正在做梦的衍之忽然呢喃了一句“轩昂”,顾轻尘的脸顿时又变了,他站起身用力扯回自己的衣袖,转身出门。
他心中暗下决心,明日的殿试,他一定要去看看那个什么展轩昂的风采,顺便趁机再给他添点儿什么风采!
次日一早,顾轻尘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长空进屋的时候,他满脸不悦,一双眼睛熊猫似的黑着。
“什么时辰了?”顾轻尘问,声音难得的喑哑。
长空一愣,仔细一瞧,这主子是一夜未睡的节奏啊?想了想,从开始监视卖试卷开始,主子好像就没怎么休息过。这……熬得住吗?
“主子,时辰还早,今日是殿试新科秀才们,没什么热闹看,您要不再睡会儿?”
“不睡!走!”顾轻尘起身,步伐却难得的摇了摇。
一路无话到了殿前,顾轻尘浑身上下散发着低气压,导致谁也不敢近他的身,更不敢跟他说话,哪怕只是一个眼神的对视,也没人敢造次半分。
谁都知道,陛下宠爱这个孝王是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了,别说他对了,哪怕是他不对的,陛下也是百般维护,自己还是别触这霉头的好。
就这样,顾轻尘孤刁刁的进了殿。
顾江留早已端坐龙椅之上,大臣们分列两
边依次坐下。不一会儿,三位新科状元就并肩走了进来。
顾轻尘目光似箭,扫了一眼,其中两个他都认识,那么,只有不认识的那个是展轩昂了。
许是感觉到顾轻尘的目光,展轩昂微微侧头,看了一眼顾轻尘,却对他目光中带着的敌意感到不明白。
孝王素来与世无争,吃喝玩乐,怎么忽然会对自己这般敌视?
展轩昂心中想着,规规矩矩的向顾江留行了礼,顾江留看着三个英挺的青年,心中甚是欢喜,例行的一番夸赞后,便是殿试了,其实所谓的殿试,也不过就是让皇帝面试一次,看看这几个新科状元郎的模样,彼此认识认识,然后再根据陛下的感觉,分配一些职务罢了。说白了,也就是走走过场。
故而,不一会儿展轩昂等人就分别落了座,他是状元,自然是坐首座,他的右手边分别是榜眼吏部某员的儿子王成和探花工部侍郎的远亲吴则芳。
觥筹交错不一会儿,顾凌天起身敬酒,他看了一眼展轩昂,却绕想了王成的跟前,“王公子,据闻你此番一篇骈文写得洋洋洒洒,既谈了国家制度,又谈了民生,不知道此番剿匪之事与民生安定,你又有何不同看法?”
王成正喝得高兴,闻言一愣,起身道:“太子殿下,今日高兴,若论剿匪此等扫兴之事,恐有不妥,何况在下末学,在诸位大家面前,也不敢造次。”
顾江留却似兴致极高,闻言道:“无妨,且说来听听。”
王成脸色一变,喏嗫着却说不出话来。
顾凌天冷冷一笑,“怎么,榜样是嫌我等还不够资格听一听吗?”
“哪里哪里,太子殿下言重了。”王成说话间,额头渗出密密一层汗珠来,他目光看向吏部那边,不是说好了只是走走过场吗?怎么会想到冒出这么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