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之越发觉得此人很是有趣,不免开口询问道:“这位是……”
“哦,这是府中的账房先生陈思敏,陈先生是秀才出身,今年准备参加科举。”
衍之心中惊讶不已,看这人的模样,分明是人上之人,又怎么会窝在一个商人的家中当账房先生呢?
白锦画给衍之陈思敏的时候,那陈思敏也在打量着衍之。
眼前的这位公子面若冠玉,貌比潘安,唇红齿白,俊逸非常,举手投足带着一种优雅贵气,应该是皇家贵胄无疑。
陈思敏当即正了正神色,“这位公子是……”
白锦画正要介绍,“这位是……”
“我姓黄,陈先生有礼了。”衍之打断了白锦画的话,显然没有暴露身份的意思,白锦画倒是也没有继续开口,知晓今日她与大殿下出来恐怕不宜暴露身份。
“原来是黄公子,在下有礼了,公子也是来看书的?”陈思敏倒也算是落落大方,言辞语气之中自有一分傲气。
衍之笑道:“我原本是来庄上游玩的,听说白庄主这里的藏书丰富,故而前来叨扰。”
“不知公子喜欢哪一种书,在下倒是可以推荐一二。”
“听陈先生的意思,是对这楼中的书了若指掌了?”衍之十分好奇道,“这里的书先生全都看过吗?”
陈思敏也笑了起来,“了若指掌不敢说,大体都稍稍浏览过。”
衍之故作惊讶道:“先生还真是厉害,这么多的书,换做我十年八年都看不完吧。”
“没有那么夸张,两年多些就能看完了。”
原来他来这里两年多了,衍之心中暗道,看来,这个陈思敏和白家定然有什么牵连,顾凌天会不会就是因为知道陈思敏在白家所以才特意改了行程来这锦绣山庄的呢?又或者,这个人已经是顾凌天
的门客了,否则一个账房先生哪里有那么多闲散的时间来书楼看书呢?
所有的一切都透着怪异!
衍之则换上敬佩的眼神,“先生果然非同等闲,如此博览群书今年的科举定然能一举夺魁的。”
“承蒙公子贵言。”
白锦画看他们相谈甚欢,于是开口道:“黄公子既然与陈先生如此谈得来,那么锦画就不在此打扰了,公子慢慢看书,到了用膳的时候我再来请公子。”
白锦画如此识趣正中衍之的下怀,没有白锦画在场,她或许能够探查到这白家更多的秘密。
于是衍之略一颔首道:“那就有劳主子了。”
白锦画也客气了两句这才离开了藏书楼。
衍之的目光落在陈思敏手中的《孙子兵法》上,表现的很是好奇道:“陈先生准备考武状元?”
陈思敏一愣,随即目光落在手中的那本书上,笑了笑道:“看这个可不是为了考武状元,而是为了排兵布阵。”
“哦?先生对排兵布阵可有研究,我倒是也喜欢这个……”
接下来,衍之就战场上的各种兵法阵法发表了一些言论,听的陈思敏是目瞪口呆又惊喜不已!
起初看到这个黄公子的时候,只以为他是不谙世事的世家公子,可是听他这么一说,倒是觉得他像是亲身经历过战事洗礼的将士,可是偏偏按照他的年龄和身份来看,应该不可能去战场才对,可偏偏从他口中说出来的那番话既不像是道听途说,又不像是纸上谈兵。
如此对自己胃口的人,当真是少有!
陈思敏心中激动不已,他虽然是一介儒生,却对战场有种莫名的渴望,若不是为了满足家中长辈的愿望,他甚至不想去参加科考而直接去军队参军了。
如今这个看上去年记不大的小公子竟然这
般与自己志同道合,真是叫人高兴,尤其是看白锦画对他态度恭敬,这个人绝对是皇宫贵胄无疑。
陈思敏来这里已经有三年了,对这庄子里的大小事务多少有些了解,普通百姓是根本不可能进庄游玩的,而且很明显眼前这个公子用的是化名,黄者皇也,想必是不愿意随意暴露身份吧,若是能与这样的人相交,对他的前程绝对是有好处的。
陈思敏不愧是博闻强识,学富五车,与衍之探讨起兵法来也是游刃有余,让衍之很是敬佩,看来这个人倒确实是有些才华,虽然现在的一些理论还属于纸上谈兵,不过这个人将其聪明,难怪会成为顾凌天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