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腹穿过一群维修工人正在维修的修明圆,除了砖瓦的声音,修明圆再没有其他的声音,黄子腹踏着轻便的步伐,停下脚步在修明圆门口伫立了一会儿,看着依然是修明圆却也已经不是的修明圆,脸上露出些许的踌躇。
太医院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经过一场战争的洗礼,太医院中的人也被清理的七七八八。
黄子腹穿过晒满了白色床单的太医院院子,沿着幽静的石板路向着前方的一间屋子走过去。
“他怎么样了?”黄子腹推开门,看到正在一边黑楚子逸换纱布的沈苏白。
沈苏白修长的手指一层一层灵活的给楚子逸拆着纱布,他没有抬起头看黄子腹,目光依然落在楚子逸的伤口之上。
伤口一些部分已经结痂了,纱布上面浸染着一层又一层的浓稠的血液,在伤口和纱布相接触的部分,还是依然的血肉模糊。
黄子腹看的轻轻的皱起来眉头,此刻的楚子逸依然紧闭着双眼,他俊逸的脸庞,此刻看起来格外的苍白。
“伤口虽然还有一些渗血不过愈合的也还好,但是醒过来可能还要等等,不过……应该也快了。”沈苏白抬头看了一眼依然安静的躺着
的楚子逸,转身将手中的纱布往着一个水之中扔过去。在将旁边的准备好的草药给楚子逸敷上,又一层一层的将纱布给楚子逸包好。
“嗯。”黄子腹点了点头,看着端着水盆准备转身离开的沈苏白,立刻追问道:“你要去哪儿?”
沈苏白顿了顿脚步,抬起头双眼之中盛满了笑意,“我去倒水,公主也要管么?”
不知道是怎么的,黄子腹一本正经的脱口而出一个词:“要管。”
说完了黄子腹自己都不得不愣住了,沈苏白轻轻的笑了起来。他双眼直愣愣的看着黄子腹,黄子腹不由得有一些的怂了,可是心中又不甘心,便只好挺起腰板对着沈苏白说道:“我是公主,我说了算。”
沈苏白嘴角微微的勾了勾,将手中的水盆顺手的便递给了黄子腹,“那公主监督我,不如公主自己先把这盆水倒了吧,正好我有一些乏了。”沈苏白挽了挽手上的衣袖,转身便往着房间的里屋走过去。
看着眼前的这个长袍着身,身形颀长的背影,黄子腹端着水,沉默的站在门口。沈苏白的话语温柔,他走了几步便再旁边的椅子上面坐了下来,用手揉着额头,看起来是有一
些的疲惫,鬼使神差的,黄子腹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相信的沈苏白的话,乖乖的将水给倒了。
等黄子腹将水盆中的水给倒了,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被耍了,怒气冲冲的回到房间之中,却看到沈苏白安静的站在桌子面前,手中拿着一根木杵,一手拿着一个木罐子正在倒腾着药汁。
阳光从他身后的窗户斜斜的照射进来,正好一半阴影,一半阳光的照射在他的脸上。沈苏白的头发高高的束起,耳后的有几缕头发像是不听话一般,从他的耳朵后面垂了下来,乌黑的青丝顺滑的贴在他的耳朵旁边,月牙白的长袍将他整个人衬托得不可方物,仿佛并不是在人间的人一样。
沈苏白的脸颊坚毅,但是表情却十分的柔和,他的眉眼温和,双眸带情,嘴角微微弯曲的弧度仿佛是最柔美的春风,拂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