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喝水。”
周静说道,声音平静柔和。
“哎,我去给你倒。”
刘丰慌忙起身从卧室出去了。
当刘丰端着一杯热水从客厅回来的时候,周静在床上已经坐起来了,倚靠着床头。
“慢慢喝,烫。”
刘丰说道。
“嗯。”
周静嗯了一声,把杯子接到手里,两只手端着。
“吃点东西,睡一会儿吧。”
刘丰说道。
“……嗯。”
周静犹豫了一下答应道。
刘丰看了一下周静,周静面色憔悴,眼睛红肿,可神情相当的平静,平静得让刘丰有些不适应。
“你想吃点什么?”
刘丰问道。
“……”周静两手拿着杯子,再次转过头看向窗户,看了一会儿说道:“你去那个蛋糕房给我买块蛋糕吧,我想吃蛋糕了。”
“……还不到八点,蛋糕房现在开门吗?”
刘丰问道。
“应该开了吧?”
周静低下头说道。
“那我现在就去。”
刘丰说着站起身出去了。
周静坐在床上,端着手里的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
刘丰换好衣服出去了,听到刘丰关门的声音,周静把手里的杯子往旁边的床头橱上一放,从床上下来了。
周静去洗手间洗脸刷牙,换好衣服,又在外面加了一件长外套,裹好围巾,要出门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又回来,去卧室的橱子里,把家里的现金都装在口袋里。
那个蛋糕房,从北景苑的这个房子去,有些远,刘丰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可周静仍然急急忙忙,逃一样离开了那个家。
离周末还有好几天,周静等不了了。
刘丰和那个女人的事情,就像是有毒的钉子,刘丰每说一个细节,就有一根刺,扎进周静的心里。
疼,可周静又忍不住不问,她想知道,当年自己在家里,伸着耳朵听着楼梯上的脚步声,天天盼着刘丰回来的时候,他在哪?在干什么。
周静想不通,一个在工作上那么积极上进的人,一个自己视作依靠的男人,怎么能同时有两个女人,两个家,去陪着别的女人,把自己瞒得像个傻子。
三年,性病的阴影还没有完全散去,新的打击又把周静推入万丈深渊。
周静只想逃,逃得远远地,这个家让她窒息,只有逃出去才有生的希望。
周静还记得,那个时候,刘丰下半夜回家,自己主动的过去搂着他,刘丰软塌塌的,他说喝酒喝得不行了。
周静用自己的工资去石庙村给刘丰拿药,大夫说里面有壮阳的成份,在容易受孕的日子里,两人尽量在一起。
可刘丰,要给自己规定七天,自己倒班,和刘丰见面的时间不多,一个月也就一次两次。
那时候,在家里只要提到钱和性,刘丰就要发火,就要吵架,吵一次,谁都不理谁。
刘丰是故意那样的吧,吵完架他一定很轻松,因为不用再应付自己了。
自己每个月花半个月工资买来的中药,一定让刘丰在那个女人面前很阳刚吧?
想到这样,周静就毛骨悚然,一个人欺负自己的老婆,怎么能欺负到这种程度?
周静在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了汽车站,在那里,她上了一辆去三水镇的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