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静不相信地看着刘丰说道。
“谁骗你不是人,老婆,我说的都是实话。”
刘丰说着,伸手过来拉周静。
周静烦躁地推开刘丰站了起来。
周静自己上床睡觉了,把刘丰一个人晾在了那里。
刘丰知道,为公司归属的事,他又把周静弄毛了,可他已经达到了效果,他就是想让周静知道,这个公司是他刘丰拿哥哥的钱开的,和她没有多少关系。
即使现在,周静仍然对染性病的事还没完全放下,刘丰也要让她知道这一点。
另外,工资和借条的事,不管周静信不信她都没有办法。
这两颗炸弹,让自己清除掉了。
刘丰心里一阵轻松。
早晨一睁眼,刘丰就伸手过去搂周静,周静一下子坐了起来。
“怎么了,老婆?”
刘丰问道。
周静不吭声,起床穿好衣服出去了。
大概是去厕所了。
刘丰在心里想。
果然,十分钟不到,周静回来了。
“老婆,怎么了?”
周静一进门刘丰就问道。
周静连理都不理刘丰,自己拿了毛巾刷牙杯出去了。
刘丰一看这种情况,赶紧起床穿好了衣服。
周静洗漱完回来了。
“老婆,怎么了,是不是昨天晚上我喝多了说什么了?怎么看着不高兴?”
刘丰问道。
周静还是不说话,换好上班的衣服,然后拿着包要走。
“老婆,到底咋了?”
周静在门口换鞋,刘丰拉着她的一只胳膊问道。
“走开!”
周静嫌恶地说了一声。
“那你说,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你不是说在外面喝酒要少喝吗?又喝得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你昨天晚上干什么你忘了?你是不是出去找没找小姐也忘了?”
“……你说什么呢!开着门。”
夏天,家家户户都只挂着竹帘,刘丰一边说着一边去把门关上了。
“你还怕人听见啊?”
周静说道,虽然还在气头上,可周静说话的声音还是压了下去。
“咱不是说好不提这个烂事了吗?”
“能不提吗?你说公司是你的,和我分得一清二楚,我就想问问你,你开公司拿的你两个哥哥的钱不假,可从你在盛和干经营开始,你往家里拿过几个钱?不但不给家里钱,咱家里攒的一万多块钱也给你看病用光了,你花家里钱的时候,怎么不分得这么清楚?”
周静一口气说道。
“我说公司是我的了?老严不干了,我说的是这个意思,你是不是误会了?”
“没误会,就是说公司是你的,和我没关系。”
“我这个破嘴!一喝点酒就不知道自己姓啥……老婆,我不知道我昨天晚上说了啥,但是,我一点别的意思都没有,公司是咱俩的,真要是分的话,那也只能是你是老板,我是打工的,你看让你去公司干出纳,不就是想让你把公司的钱管起来吗?”
“……刘丰,其实咱俩可以离婚,真的,从你干经营,咱俩见面也少,能说的话也越来越少,你想挣钱,那你就去挣,我对钱没什么欲望,只想过安安稳稳的小日子,咱俩还是离婚吧。”
周静忽然认真地说道。
“我不离婚!现在公司成了咱自己的了,咱马上就不用为钱发愁了,两年半,我把我和老严的投入翻番,再过两年,再翻,咱住在这个屋里太久了,现在又取消了福利分房,咱先买个房子,再生个孩子,好日子不是马上就到了吗?为什么要离婚?”
刘丰说道。
……
周静和刘丰说这些话的时候,是一九九九年的八月十八号,星期三,早晨起床准备上班的人们从门前的走廊经过,小声说着话。
这是周静非常冷静的一个瞬间,她说到离婚,刘丰不答应。
很多年之后,周静想起这个早晨,非常后悔没有在这个时候坚持下去,错过了离婚的最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