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冷哼在他们五人耳边炸裂。
他们慌乱的跪在地上,一字排开,低垂着头,让人看不见他们的脸色。
叶幽幽张口,有些同情他们的遭遇,但是事到如今,她好像明白了二师兄为什么如此,按捺住心底的好奇,歪在那张大的出奇的床榻上,老神在在的等着。
二师兄这是用了灵力,相信那个人应该也感应到了,就是不知道他多长时间才能察觉到他们。
“公子息怒!”
文竹的肩膀挺的直直的,好似真的如同他的名字一般高洁挺立,不为世俗所染。
但既已落入世俗,何不染尘埃?!
“看来这就是你们南风馆的待客之道,店大欺生?!”
“奴不敢!”
五人纷纷开口,就连文竹的头也低了几分,怕是知道面前的人不似刚开始看到的那么随和,好糊弄。如果被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张生有意而为,不知他们会不会后悔今天接的客人是他?
张生漫不经心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点了点桌面,“文竹,我看你是这几个人当中的老大,不知道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闻言,文竹抬头,平静的抬起头,直视着张生,眼底不悲不喜,态度不卑不亢道,“公子好眼力。”
“嗯,喝了它。”张生下巴微抬,示意他喝了面前的这杯酒,“现在开始,说一句话,喝一杯酒,怎么样?”
回答他的是文竹一饮而尽的空杯。
他的干脆利落,张生挑眉,高看了他一眼。
目光移向文君和文菊两人,不知何时,文菊已经泪流满面,脸色苍白,文君在一旁低声安慰着他。
察觉到张生的目光,两人迅速低头,不知所措起来。
“小倌儿,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倒也正常。”张生看向跪在地上的五人,玩味的道,“你们一人说点这个镇上有意思的事,爷高兴了,今天这事我们就一笔揭过,不高兴嘛,就一人一壶酒吧,要实在不高兴,那咱们就晚点刺激的……”
五人情不自禁的抬头,看看酒壶,不约而同的回想起了什么,每个人都打了个冷颤,脸色有些难看。
他们虽然是小倌儿,虽然每日饮酒,但也架不住一壶接一壶,而且,他们对于他口中的刺激点的东西一点都不感兴趣,想到之前接到的客人和其他人聊起的客人,他们私下里玩的东西,真是……一言难尽,让他们既难受又难堪。
可只要进了这烟花之地,就不再是自己,也不再是人,不过是一个物件,即便是最下贱的龟奴,恐怕也是瞧他们不起的。
想到这,文竹本来有些“倨傲”的脸显得苍白起来,叶幽幽离得远,看得真切,心道:这是他今晚第一次表露出真实性情吧。
张生不管几人各异的神色,扬声喊龟奴要了五十壶酒,听到这个数的时候,龟奴也是脸色一变,惊讶的抬眼看了张生一眼,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又迅速低头,笑的谄媚,嘴里说着稍等,倒退着关上房门,再不敢多看一眼。
不过片刻的功夫,房门再次被敲响,龟奴带着十几个小倌儿鱼贯而入,放好酒壶,又点头哈腰的退了出去。
叶幽幽看着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的酒壶,嘴角抽了抽。
这些都喝下去,怕是人都得喝死了。
也难怪叶幽幽会如此想,五十壶,平分给五个人,每人十壶,也是不少的。更何况,一会儿他们有可能还要再接待其他客人,也是要喝酒的……
“来吧,东西都准备好了,我们开始吧,谁先呢?”张生视线在五人脸上游走,最后将目光定在了文菊身上,“就你吧。”
闻言,文菊的身体几不可察的抖了一下,张生的眼睛眯了眯,“怎么?玩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