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高挂空中,周身点缀着几缕星辰,闪烁着,耀眼着,在初夏的风里能闻到幸福的味道。
晚上八点半,吃饱喝足后,邵牧原收拾好碗筷放进洗碗机里,把餐桌擦干净。
林榆杵在一旁,双手抱胸,眼神随着那人的动作飘忽,一上一下的,好像长在他身上似的。
他一转头,便看见林榆那一眼万年的眼神,“怎么了?”
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酒窝凹陷,眼底里满是欢喜和感怀,她摇摇头,笑着说,“没什么。”
拿厨房纸把手擦干净,他走过来,牵起林榆的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
在那双干净又纯洁的眼睛里,他看到了完整的自己。
“你的眼神可不像没什么。”嗓音沉沉,语气亲昵,如果要罗列林榆喜欢他的点,好听的声音算一个。
顺势将手臂抬上来,缠绕着他的脖颈,慢慢靠近他的身体,感受同等温度的贴近,仰起头,踮起脚,头发柔顺着散在腰间,轻柔的夏风从窗口的缝隙中吹进来,鬓边的碎发摇曳似炽热花火。
清甜的桃子香扑鼻而来,唇边落下软糯香甜的吻,像亲吻雪媚娘一样柔软,似躺进青青草地一般惬意。
唇齿相依,属于你专属的味道,我尝到了,乐不思蜀,欲罢不能,流连忘返,一切形容不舍的成语我都愿意用在你身上。
因为你的吻,总是那么特别。
抚摸着林榆纤细的腰肢,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感受着她火热的爱意,不需要特意预告,顺其自然地,便是现场直播。
撒娇似的埋在他颈间,蹭着他的脖颈,一边厮磨一边开口,“我觉得自己好幸福。”
“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我做饭,你洗碗”
“是洗碗机洗的。”他不识趣地打断了。
“你别打岔”她轻轻地捶了他一拳。
“好,你继续说。”
林榆又笑了,亲了亲他的脸颊,搂着他的脖子,细声细语地说,“就是在这样一个惬意的晚上,风凉凉的,窗外能看到月亮,又大又圆,还能看到星星,而我一抬头就能看到你,你总是牵起我的手,轻轻我的脸,摸摸我的头,跟我说今天的饭格外好吃,饭后呢,我们可以一起做很多懒洋洋的事情,不管有没有意义,都觉得特别幸福。”
“这算是表白吗?”邵牧原突然开口。
眼睑低垂,眉眼带笑,她呵呵一笑,“你觉得是就是。”
“那我觉得是。”他摸摸林榆的头,一面沉溺一面清醒,“阿榆说实话,跟你在一起我一直没有抱着有长远又稳定的关系去发展,因为我们之间的不确定性太大了,这些年,我遇到的人,遇到的事,都让我没办法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情谊,不管是亲情,爱情还是友情,别说是你,就连跟我有血缘关系的父亲我都没办法寄希望于他身上”缓了缓,他继续说道,“不用别人说,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冷血,但我觉得这样很好,铁石心肠总好过被人伤的体无完肤。”
“我以为我一直就这样了,温水煮青蛙,过一天算一天,可是我遇见你了,你站在我面前,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皱着眉头的样子,俏皮可爱的样子,让我觉得你是活的,活生生的,一开始我不觉得你特别,可每一次总有巧合,一次次的巧合,相遇,有一天,我突然发现周围的人都是黑白的,只有你是彩色的,听起来很夸张,也很离谱,但在我眼里就是这样的,你是我黑白世界里唯一的彩色所以,不管你在哪,我都能一眼看到你,阿榆,我好爱你,好爱好爱你。”
他真的瞧见林榆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了,眼里流不尽的眼泪,眉头紧锁成一团,眼神里满是委屈,眼底却是小确幸般的透彻与清亮。
她压着嗓子,带着哭腔,“这算是表白吗?”
一下子,邵牧原被逗笑了,抱着林榆小小的身子,不断地安慰,“算,当然算,我恨不得每天都跟你表白,让你知道你有多好,而我有多爱你说爱好沉重,但还是想说,想一直说”
“邵老师这是我第一次谈恋爱,也是第一次全身心的投入,有时候会用力过猛,有时候也会不知所措,谢谢你一直包容我,也谢谢你这么爱我。”
“不需要谢,我这人很势利的,我爱你的前提是你值得我去爱。”亲亲林榆的脖颈,在她颈肩摩挲着,亲昵又赤忱。
抽了抽鼻子,抬手擦了擦眼泪,她仰着头嘿嘿一笑。
不经意间看到墙上的挂钟,她极为小声地说,“邵老师,九点半了。”
收拾收拾心情,他用关切的口吻说着,“再晚是不是回不去寝室了?”
林榆点点头,表示赞同。
“我送你回去,你的那些蛋回去再拆吧,来不及了。”
“什么我的蛋,”林榆装模作样的生气,“你说话总是很有争议诶!”
“对,不是你的蛋,是我买给你的蛋,这样可以吗?”他笑着,配合她的小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