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后,谢倏无视了程之行“喝一杯”的提议,自顾自上楼去了。她和程知行的房间在顶层,整整一侧的落地窗面朝大海,她坐在窗前柔软的羊毛地毯上望着海面。
夜里的海看不见波、也瞧不到浪,只有一整片墨色的幕直通天际。遥远处,偶尔有船只经过的光亮忽闪忽闪,她来回摩挲着左腕上的粒粒串珠,仿佛这就是控制那微光的机关。
她洗完澡出来,程知行刚好推门进来。她瞟了他一眼,兀自上了床。她孑然一身被掳了来,所有穿的用的都是按照程知行的喜好准备的。他喜欢将她打扮成清纯圣女的样子,而那些服饰,细节处又透露着含蓄的引诱。
比如她此刻穿着的这套真丝睡裙,纯白的罩衫素净雅致,全无雕饰,却又恰到好处地透出里头的肩带和皮肤。谢倏知道这些日子程知行在期待什么,每当他们独处一室的时候,她都能感觉到他眼底深藏的暗流。但她毫不在意,甚至有些享受对他的折磨。
她背对门口躺下,继续搜寻海上的微光。
在她被困意包裹之时,程知行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颈后。她下意识颤抖了一下,想要挪开身子,却被牢牢圈住。
“你放开。”她冷冷地说。
“你要这样拒绝一辈子么?”
“是啊,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你还记得上一次我们在海边度假的时候吗?”身后人的语气竟然有些伤感,“那时候我们刚到美国,南加州的海也是这么美。”
“那个时候,我们也像这样抱在一起看海,你是爱我的,不是么?”
“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他与她贴得更近了,谢倏能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和我在一起,难道不是你自愿的么?我对你做过很多错事,但从来没有逼迫过你。”
“是我自愿的,那又怎么样?我只不过是一时寂寞,没有别的,过去那么多年了,难道你还要我对你负责吗?”
他将她的身子扳过来,粗暴地吻了上来,谢倏用力推开他,在他脸上使劲扇了一巴掌。
“不管从前怎么样,程知行,我现在不愿意,我再说一遍,我没有爱过你,从来没有!我对你只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