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倏冷笑一声,推开程知行的手,说:“为了把我抓回来,你甚至不惜把自己暴露给警方,你也是够疯的。”
程知行也笑了:“真真,我确实很想你,但也不至于蠢到作茧自缚的地步。警方确实看到了我们在一起的照片,不过呢,不是‘我们’,而是他们以为的‘我’和你。”
“照片?”谢倏疑惑地看着他。
“怎么?你去广粤接了那么大一个单,居然没印象了吗?”
谢倏瞪大了双眼:“那个陈老板……是你安排的?”
他得意地看着谢倏,继续说:“只要柴桑那个老家伙说那是我,警方自然就会深信不疑。说起那个老鬼,他的家人在我手里,自然要照我说的做,你说,我这样的安排,是不是相当巧妙?”
“哦,对了。”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到这间海滨别墅客厅的另一角,从一个抽屉里取出一样东西走了回来,“送给你的,打开看看。”
那是一个雕花的木头匣子,做工精美异常。
谢倏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盖子——里面是一支金嵌白玉的簪花步摇,金丝制成的簪花巧夺天工,与温润的白玉相互映衬,既华丽又雅致——她认得这支步摇,她亲手拍下来的宝贝。
“喜欢吗?”程知行的语气带着几分炫耀。
“只要是你送的,我就不喜欢。”她合上那个盒子,把它留在吧台上,指尖来回抚摸着左手腕上戴着的珠串。
“这个岛我买下来了,这里的夕阳特别美,你要是喜欢,我们就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
“我不喜欢。”谢倏干掉杯子里最后一点酒,站起身,往楼梯的方向走,“我可不可以有自己的房间?”
“你不需要自己的房间。”
谢倏看了他一眼,往楼梯上走去。
“我想要一瓶指甲油,浅色的。”
“我叫人帮你去买。”
凌望岳被蓝恬拉着来到骆君稀家门口时,还是一脸的不情愿,但当不堪他俩使劲摁门铃的骆君稀终于打开门的瞬间,他的心情不知怎么就舒畅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落魄的骆大队长:头发蓬乱、胡子拉碴、满身酒气,眼睛都像睁不开似的,狼狈极了。
“你们……干嘛!”他的声音沙哑,不耐烦地质问。
“来看看你死了没有。”凌望岳没好气地说。
“望岳!”蓝恬不悦地扯了扯他的衣角。
凌望岳径直往房间里走,看见地上散落的几个葡萄酒瓶,略带嘲讽地说:“这么些天,就喝了这么几瓶,还醉成这样?”
“你t管我!”
骆君稀摇摇晃晃地走到厨房,拿起桌上的半瓶酒,又往嘴里灌了起来。
“诶诶诶,行了,你这点酒量就别逞强了……”凌望岳三两步冲过去,夺走了他手里的酒瓶。
“你们……找我……到底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