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微微一怔，有些茫然，“你怎么突然这么问了？”
“我也不知道这么说……”
余慧心垂下眼帘，尽管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两人都听个分明，“从你进入包厢的那一刻起，我就觉得你特别熟悉，好像上辈子就认识了一样……”
杨帆扯了扯嘴角，心道能不熟悉吗？
他们就是一块来到这天炎之地的。
“如果说，我们本身就认识呢？”杨帆笑吟吟的，一双眉眼弯弯，看得余慧心微微失神，也让心底的那份熟悉变得愈发浓郁。
“本身认识？”
沉默了好一会儿，余慧心才喃喃重复，开始揣摩起杨帆这句话。
回想二人初见，对方不仅能喊出自己的名字，而且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极为亲和，毫无一丝陌生。
莫非……
她真的很早就跟杨帆认识了？
可问题是，既然二人相识，那为什么自己没有任何有关杨帆的记忆？
“杨帆，说实在的，不管是在义卖场上，还是在寻找海妖的路途，我不只一次想过，我是不是真像你说的那样，不属于这个世界……”
“可这一切太离奇了。”
“明明我有着在天炎城生活的记忆，明明活生生的站在这里，所接触的，所见的，也都是真真切切的人和事，我又怎么会不属于这呢？”
“……”
许是大海足够包容。
也或许是这一刻的气氛恰到好处，也让余慧心在不知不觉间敞开心扉。
将自己的犹豫、怀疑、反复和纠结，一一展露在了杨帆面前。
杨帆既没有打断，也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而是在她宣泄完心中苦闷后，才悠然一笑道：“相信我，等你上了灵岛，见到了圣树，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灵岛，圣树……”
余慧心神色微动。
这一刻，她比任何人都想抵达灵岛，都想跑到圣树面前问个清楚。
可想归想，前往灵岛的路途有多凶险，没人会比她更清楚了！哪怕杨帆身旁还有个四星猎妖皇跟着……
于那千千万的海妖而言，也是萤火之光与日月争辉！
毫无胜算可言。
“杨帆，这事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说着，她叹了一口气，眸底荡开了一抹哀伤，“你可能不知道，我爹曾经就是猎妖门中的一名四星猎妖皇。”
什么？
杨帆有些意外。
他本以为余家世代经商，余慧心在这个世界的父亲也十有八九是个商界巨鳄，权贵翘楚，哪曾想，对方竟还是个四星猎妖皇！
“没看出来啊，你爹还挺有能耐的。”
“这不是重点，”余慧心无奈一笑，又继续道：“十年前，他受宗门召集前往灵岛，目的也是为了岛上圣树。”
“彼时，十余名四星猎妖皇，百余三星猎妖王合力攻打海妖圈层，妄想突破海妖地域，直抵灵岛，却不料那海妖之多，就如冬日飘雪，怎么打都打不完！”
话说到这的时候，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哪怕这战役开展时，余慧心并不在现场，可光是听幸存者的描述，她都觉得头皮发麻，背脊发凉！
“那一场登岛战役，猎妖门损失惨重，我爹也魂归九泉，彻底留在了那片冰冷的海域……”
“所以啊杨帆，我们不赌了好吗？”
“比起赢，我好像……更不希望你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