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楚老扶着韩解放手缓缓的站起身来,随即手一抬,飞快的擦掉脸颊上的泪水;
随即,转身进了家门收拾去;
就在楚老和韩解放前脚进门,后脚不远处梨园巷的拐角处,胡国华捂着砰砰砰狂跳不已的心脏,久久不能平息;
因为激动的关系,周身上下的每一滴血液就在沸腾不息;
那是他自打出生就生活的家,他岂能不想回去;
那是疼了他一辈子的老父亲,他如何能不想?
尤其这些年,因着他的关系,老父亲更是苍老了许多;
只是眼下,他手头的研究正到了关键时候,不惜假死这么多年,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想到这里,胡国华漆黑的眸子里,渴望和激动正在一点点被掐灭;
随即,他狠下心肠,转身离开;
*
林城招待所;
白景堂老脸通红的看着床上处于昏睡中唐静姝,十分不好意思的看向宋枝:“我知道,都是我们的错;”
“你放心,等静姝一醒,我就立刻带她回帝都;”
“往后绝不打扰到你们生活;”
说着,白景堂羞愧的低下头去,手掌也因为紧张的关系,无处安放,“可你也知道,静姝的大儿子北亭,也是位优秀的军人,而且,已经任务中牺牲了;”
“要是有可能,能不能,能不能我们保持联系?”
“当然了,我绝对不会试图偷窥你们的生活;”
“我只是想,静姝她万一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希望你和秦烈同志,能,尽量帮个忙;”
“我白景堂这辈子,只有这么一个关门弟子;”
“我不想,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说到最后一句,白景堂显然有些哽咽了;
只是,前面他口口声声不会打扰宋枝他们往后的生活;
却又在后面句句打脸;
听的宋枝有些眉头紧皱起来,脸上显然有些不悦,“白先生,你该知道;”
“秦烈的好几次刺杀,都是因周家而起;”
“我这个人,唯一的优点就是护犊子;”
“只要秦烈一天没有答应什么,我是断然不会背着他应下什么的;”
“而且;”
说着,宋枝冰冷的视线转向床上陷入沉睡的唐静姝:“您口口声声说,唐静姝同志是您唯一的关门弟子,您知道心疼;”
“那我婆婆朱翠芬呢?一个乡下妇人,从秦烈到她跟前的那一刻起;”
“这些年,她带大孩子辛辛苦,谁来体谅?”
“而且,秦家除了我婆婆外,还有我公公和弟弟妹妹;”
“她唐静姝可怜,那我婆婆一家呢?”
“假设秦烈真的和唐静姝有关系,可她唐静姝没养过秦烈一天;”
“强盗么?上来就抢?”
“有些话我不说,不代表你们可以得寸进尺;”
“尤其,这次唐静姝同志在军区不远处被刺杀,可是我救了她一命;”
“要不是我婆婆心地善良,我是断然不会容忍唐静姝同志进我秦家的;”
“话已至此,您自己个掂量;”
“我还是那句话,虽然我本事不大,可护住我秦家每一个人,都绰绰有余;”
“嫌命大的,只管冲过来,我绝不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