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眸底闪过轻微的诧异,很快又恢复如初。
她没想到栩意能冷静的考虑那么多,还会让他们帮着劝。
她没有因为生病的是她爸爸就稀里糊涂的接受一个肾。
她的冷静客观,也是她喜欢栩意的一部分。
沈臣玦早在做配型后就回了一趟老宅说了他的决定。
他们那一大家子人第一反应也是不同意的。
可是沈臣玦说他想让栩意一辈子留在身边,眼下这个是最好的办法。
他还说栩意对他的情是愧疚、怜悯、同情,什么都好。
只要人在,因为肾的原因他也甘之如饴。
他那卑微如斯的模样,他们在场的几个人看了都心疼,谁还会忍心反对。
他们也把该说的,该劝的都说尽了的,至于怎么做,是他自己的事。
换句话说,他的决定,他们拦不了。
好和坏,因和果,他自己承担。
“是啊,小意,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现在小五是你们家的女婿,他是你丈夫,他也该尽一份责任不是?”
沈母声音轻柔,又接着说道。
眼下什么身份做什么事,n那是他儿子自愿的,她不会责怪栩意。
奶奶和沈母这样说,栩意就知道是失败了。
她没有在继续劝。
她不知道的是,门外沈臣玦在她说第一句话时就回来了。
沈臣玦对栩意悄悄离开的阴影极大,所以他干什么都放不下心,回来的速度自然也很快。
他之所以没有进去阻止栩意,是他知道如果栩意不撞一次南墙是不会放弃的。
只有他奶奶妈妈当着栩意的面儿,亲口说出他们对此事的态度她才会放弃。
不然,她老想着要找机会见他们。
——
要做手术的原因,最近的饮食都很清淡,栩意也跟着戒了一段时间的辣椒。
老宅的中午饭也清淡,但是营养颇丰,口味也是偏庆城的。
大家说说笑笑,栩意看到爸爸也多吃了小半碗饭。
都说这个病会影响味觉,吃什么都没味道,栩意也想尽办法想让爸爸多吃一点,没想到今天轻易的就完成了。
席间大家又聊起了婚礼的事儿,栩爸也说了自己的顾虑。
他的病会不会让他们觉得不吉利之类的,如果有什么忌讳,他可以不参加,亦没有怨言。
文化差异使他们不了解京都的习俗,为了女儿好,能有个好兆头,他参不参加都无所谓,让栩妈当代表也可。
最主要是沈家在操办,他有必要问清楚。
他们也提过让栩家的亲戚来京都参加婚礼,费用他们全包,但是被栩爸爸给一口拒绝了,且没有商量的余地。
路途遥远是一方面,人多太麻烦又是一方面。
还有就是他一直没有跟他们那边的亲戚说跟他结亲家的是沈长军。
他怕麻烦,又怕亲戚朋友打着他的名声在外做坏事。
连累栩意不说,还让栩意在沈家进退两难。
所以他干脆就全都推掉了,以后回去有机会在请大家吃一次也是一样的。
反正他那边该有的礼数都走齐了,就差一顿饭。
沈家虽是豪门,但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规矩,沈长军让他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一切安排好了,人到场就行。
栩意觉得这场婚礼,好像他爸爸操心的地方还比较多。
沈臣玦什么都包揽了,她乐得清闲。
她也没有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