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女放下竹篓,一脚踢在店家屁股上,却对程诺道:”阿铁师傅说了,概不见客,您还是回吧。“
程诺看了一眼她像小母鸡似的背影,哼了一声,心想:“这小丫头片子,吃辣椒长大的?“
也不理她,双手放在嘴边,一声长啸,合着她深厚内力远远传开,那倒在地上的店家慌忙捂住耳朵,可依旧有心肺欲裂的感觉。
刚走进木屋的少女跳了出来,皱着眉道:“姐姐,你这是做甚?”
“通知阿铁,我来了啊!”程诺扯出一丝笑,又马上板上脸,对那店家说:“还不快劈!阿铁来之前,你劈不完,我就劈了你!”
不消片刻,山林一阵响动,一个独臂男子从中跃将出来,到了木屋前,倒是驻了足。
那个俏丽身影回过神,望着他笑。
“你来了。“他淡淡的道。
那店家劈完最后一个柴,连声道:“大侠,爷,没别的吩咐我就回了。”
程诺一扬下巴,示意他走。
店家赶紧低头开溜,却听到一声:“慢!”他一动不敢再动。
程诺走到他面前,扔过去一个银元宝,道:“还不快滚!”
阿铁看了一眼地上的两坛酒,以及劈好的柴,嘴角不由的动了动,竟是笑了。
站在木屋前的少女一直看着他的神情,耷拉着脸哼了一声。
简陋的木屋里,有两个房间,一个小小的厅,放着一张桌子,三张凳子,一个柜子,再无其他。
阳光从窗棂处照进来,打在地上,桌子上,身上,斑斑驳驳。
程诺将剑放在一旁,环视了一圈,对坐在对面的阿铁道:“你小子不错啊,找这么一处地方,真真是山隐居士了。“
“过寻常日子罢了,你呢?这么久没见,怎么样?“阿铁平平淡淡地问。
“我不是挺好的么,无牵无挂的,浪迹天涯,什么都不用想,饿了呢,你吃饭,困了就睡,想去哪儿马上就能去!“
程诺端起茶,喝下一口,却马上吐在地上,苦着脸道:”阿铁,你这什么破茶,难喝极了!“
阿铁眉头一皱,端起自己的杯子闻了闻,对外面喊道:“小古!过来!“
那叫小古的少女走进来,脆声道:“师父,您叫我?“
“我不是叫你泡好茶么?你怎么还泡这些,去,换两杯吧。“
小古脸上由晴转阴,道:“师父,您平日里不就喝这些嘛,再说,就那么点好茶,还等着留在重要日子喝呢。”
程诺来回看了看两人,抿了下嘴唇,手指轻敲着桌子,等着看好戏。
“师父的话你都不听了么?”阿铁的声音冷下来。
小古气鼓鼓走出来,对正在外面烧水的少年道:“田师兄,师父未免太在乎她了,这么久了,从没见过他像今天这个样子,适才,师父还笑了呢!哼,人家又不喜欢他,又不会留下来陪他,他还老想着不忘。”
少年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笑着对她道:“师妹,师父本就和那位姐姐亲近嘛,师父的命还是姐姐救的呢。”
“话虽如此,可陪在他身边的是我、我们啊。”
屋内,程诺低头笑了笑,再抬头眼角有些许苦涩,可依旧含笑地道:
“阿铁,我不知道你生活如此困顿,当初你不声不响离开了,我本想给你些银两呢,你有所不知,我可是知晓这世上两大宝藏的所在呢。”
阿铁迅速看她一眼,又盯着桌子上的茶杯,淡淡的道:“程诺你呢?我怎得见你与往常不一样了……”
宫墙深深,御花园里,欢声笑语。
杨灵坐在八角亭中,她已是大腹便便的模样,一边嗑瓜子一边冷着脸听着那欢笑之声。
不远处,朱郝佑正在和一个年轻妃子放风筝,那风筝尾巴很长,宫中无一人能放起来,只有这若妃能放得起来!
只见这妃子头发像男子般挽起来,穿着白色长袍,短靴,在草地上来回奔走,一笑起来,梨涡深深,俏丽无端。
“不过是个街头卖艺的,还能得意几天?”杨灵身边的碧悦一脸不屑地道。
“你给我闭嘴!”杨灵低声斥骂。
她艰难地起身,站在亭栏处往远处望去。
她曾经说过,只要皇上一日忘不掉那个人,她在宫中的地位就一日无能可比,可她算错了一步,“皇上喜欢这个女人!“
她缓声道,也不知是说给
自从郑乾潜入她的宫中,要与她恩断义绝后,她就彻底熄灭了心中的火,眼中的光,将心思都放在宫里这个男人身上,回到她往后的生活打算上。
她不再喝避子汤,很快便怀了龙子。
可就在这个时候,皇上从宫外带来一个女子,还未进宫已是受封,更是连宠一月之久!
不知不觉,她的手指已深深掐进了手心里。
“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一个宫人边跑边喊,到了朱郝佑身边,气喘吁吁地递上一个折子,“皇上,军中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