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已近下午四时,日军的进攻一直在持续从没有停歇,
在东关阵地防线,向生武战死了,临死前脸上仍是那一番严肃的表情,
但是却有一丝解脱的意味。
他身上满是枪弹,多层包扎的绷带已经被血渗透成赤红色。
在他前方的一处阵地上,临时被任命为副营长的严诩势如疯虎一般的与日军激战,
从南城一路后撤至东关附近的迷龙部也在拼命挡住冲往城北指挥部的日军。
在他们身后,刚刚自动被升任为营长的张辙抱着向生武的尸体默默流泪,看着前方不断涌入的大批日军,
他喃喃道,“千里驰援,举目无援,这就是向营长您所说的,自首都城一战后的耿耿于怀吗?”
………………
在城北处,第十联队的主力大队正凭借着装甲车的掩护涌入城内,他们后方的火炮与天上盘旋的军机给守军带来了巨大的伤亡,
日军不断窜入各处巷道,与内中的守军近距搏斗,每一处房子都堆满了尸体,日军不断冲进来,又不断被赶出去。
包国维与王林章等人也已经从指挥部内杀出,他们正带着队伍朝着腾城西处赶去,那里的日军较少,在那里重建指挥系统是当下最优选择。
师部与直属部队不断护卫着他们转移,一路上所遇到的日军部队悉数被密集的火力所击退,
但是迫于日军雄厚的兵力,他们终究是难以突破,只能就地坚守。
眼下阵地周边的尸体已经是密密麻麻,鲜血浸泡下已经不知道哪些是日军,哪些是华夏军,
包国维手上的p-28早已经是打光了子弹,
正不断捡着地上掉落的武器朝着冲锋的日军射击。
当他得知向生武战死的消息后,双目一红,无数回忆瞬间涌上心头,当初那个在紫金山营地与自己较量的老兵,
那个在首都城誓死保护自己的老战友,
那个在武城没有丝毫犹豫地追随自己来到敌后的同志。
见到前方被杀退的日军又再次组织兵力冲锋而来,他心中的悲伤转为怒气提至胸口,举着长枪快速奔去,
“保护队长!”
身旁的警卫们大声呐喊,奋不顾身地护在包国维左右,这些警卫都是在首都城内就跟随包国维的老兵,
对他们来说,包国维早已是心中的精神支柱。
王林章同样挥舞着大刀朝冲进阵地的日军劈砍而去,这个有着三十年军龄的老兵此时依旧不改军人本色,
他的参谋长张卫斌,副师长邹绍孟、卫士李少昆等紧紧跟随其左右。
随着日军的不断进攻,包国维已经不记得自己究竟杀退了多少波日军的进攻,他只知道身边的警卫们一个接一个倒下,
王林章身边的参谋长张卫斌、副师长邹绍孟、三七零旅旅长吕康也力战殉国。
卫士李少昆捡起地上的G-35冲到阵地前架住,疯狂朝着那群正朝这边冲来的日军扫射,直至枪管变得通红……
…………
城外的第十联队指挥部内,附佐官面如土色地喃喃道,“伤亡太大了,联队勇士们伤亡太大了……
自从联队奉旗建队以来,从没有过如此惨重的伤亡,还需要继续打下吗?”
在场的众多佐官皆是面无人色,尤其是战车队少佐仓永金夫和重炮联队主管吉田宽,
他们的部下都被赤柴重藏派进了城内巷战,看着部下巨大的伤亡数字更是双目发直。
赤柴重藏此时已经没有了之前那副淡定的模样,作为第十联队的联队长,他深知此次联队的伤亡有多夸张,
第十联队乃是日军主力中的主力,几乎参加了日军近代以来的所有战事。
如今却在腾城这个小地方破了功。
他更知道,城内的包国维和王林章有多恐怖,他聚集近万兵力猛攻腾城,腾城内几乎所有的房屋全部被战火摧毁,
全城木质结构房子则都是燃烧,到处都是一片火海,城南的城墙被完全炸倒,从城外外面根本看不出这里还有过城墙。
他咬牙切齿道,
“继续进攻!每支部队都要派出作战队伍,太阳落山之前一定要攻下腾城,
肃清城内的守军!任何抗命者全部杀掉,全部杀掉!”
正在此时,身边一名机要员有些畏惧地上前,
“联队长,师团发来的急电电报,要求我部即刻停止进攻,向北撤往汶宁、上济二城。”
赤柴重藏怒目而视,接过了那封如同千钧之重的电报,看完后他颤抖着双手有些呆住。
“你部的作战实在令人失望。即便有决死纵队包国维部协防,但川军在滕城附近的战斗力已经被证明是华夏军中最为薄弱的,
而你所率领的第十联队作为我大日本帝国最的优秀部队,连续作战七天竟未能将其击溃,这实在是一种耻辱,
帝国大本营也因为迟迟没有得到击毙包国维的消息而震怒,如今华夏第二十集团军汤恩波部正在朝你部侧翼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