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允许!招护院可以。”
“哦?那有数量限制吗?”
“有,不能超过一百,如果超过一百,以谋逆论处。”
丁蔓不禁暗喜,这里有可操作空间太大了。
丁蔓又问魏帆留下的其中一个侍卫:“请问一下你怎么称呼?”
“丁姑娘,小人方天明。”
“嗯,葛侍卫,方侍卫,我现在交给你两个一件事儿去做。”
“请姑娘吩咐。”两个人齐声应道。
“好,我让你们去给我招收流民,要青壮,身体健康的。能看家护院的。”
“姑娘,招多少?”
“赞时招两佰。”
“两百?可是。。”
“我大伯家,叔叔家,村长家都需要护院,放心,不会违制。”
“是!”两个人应声率众退下,各去招人。
丁蔓又唤来银环,银环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还不能做剧烈运动。
她把徐珊和银环唤眼前,低声交待了她俩一些事儿。
两个人点头应下,出去办事去了。
这时桃叶领进来几个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
一个妇人进来就跪下了:“姑娘,我们回来了。”
丁蔓仔细一看:“徐叔?徐婶儿?常娘子?你们?回来就好,桃叶,快,领他们去梳洗,吩咐厨房,禀报老太太一声,今晚给他们接风洗尘。”
桃叶领了吩咐,伸手往外请。常娘子拎过一个包袱,交给桃叶:“姑娘,这是店里的流水,我一两不少全拿回来了。”
徐景之也拎过一个沉甸甸的包袱,交给桃叶,桃叶一个都拎不动。
丁蔓看着眼前的两个包裹,又看看他们削瘦的面容,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换在现代是绝不会发生的事,在这里好像司空见惯,丁蔓不知道他们的信念是什么,他们的所做所为真的感动了丁蔓。
晚饭的时候分成两桌,丁家人一桌,徐景之他们一桌。常宽挨着自己娘亲,十四岁的少年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这段时间不担心是假的,可他的职责是护好大少爷。
姑娘又受了重伤,村里人伤的伤,亡的亡。
老爷打发杜飞去昌县找了几遍也没找到娘。他也不好一直的问。
徐珊也依偎在尤氏身上,露出小女儿神态。
尤氏不停的给女儿夹菜,好象把亏欠的时光补回来似的,惹的徐珊两岁的弟弟徐珏直撅嘴吃醋。
伍成昆边吃饭边偷偷的看童娘子,他想问童娘子想不想再组个家庭,可又不敢问。
杜飞在旁偷偷的笑。伍成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食不言寝不语。用过饭后,丁蔓才问了他们的经历。
常娘子和伙计看到街上的人越来越多,许多人朝店里探头探脑。
常娘子心里很不安,这天本该来送鸡的马大壮没有来,而且还听到外面有吵闹打砸声。
常娘子迅速的换上旧衣,把早包好的银两用破包袱皮包好,背起就出去了。
街上的人东奔西跑的,常娘子听人嚷嚷着说,流寇们都冲进县衙里去了,还杀了县令云云。
常娘子和伙计吓的随着人流被裹出了西城门。
常娘子把脸抹脏,把头发挠乱,把衣服撕破,伪装成叫花子模样。
躲在一间破店里,窝了好几天,后来听说流寇不知道打哪里去了,她也不敢回铺子里,怕是谣传。
又过了几天,听说什么王府派兵把流寇打跑了,还贴了告示。
她才试探的出来,果然不那么乱了,逃出的人也在慢慢的返回,她和伙计也打算回家,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徐景之一家。
“娘,你听到的那帮坏人攻打什么地方,那是攻打我们家。姑娘和二老爷还有夏少爷都受伤了,村里死了很多人。”
“姑娘您没事儿吧?”
明明姑娘就在眼前好好的,徐景之等人还是异口同声的问。
“我没事儿,受点儿小伤,已经好了。”
丁蔓又伸手从银环手里接过一叠纸张,递给他们。
常娘子接过一看“扑通”跪下了,徐景之等人也忙跪下。
徐景之脸色苍惶:“姑娘,小人们犯了什么错,请姑娘明言,请姑娘息怒。”
丁蔓忙让银环扶起他们,她啼笑皆非的看着他们说:“你们误会了,我当初说过,你们表现好我会给你们脱籍当良民。”
“姑娘,我不想脱籍,当良民又怎么样,还不是朝不保夕,食不裹腹?跟着姑娘这些年,我才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
常娘子含泪说道。徐景之也眼圈泛红。真的,他也觉得跟着姑娘,自己才活的像个人,堂堂正正的走在人前,人人称他徐大掌柜。
脱不脱籍又有什么关系呢?看那些所谓的良民,颠沛流离,还不如他过的舒服。
丁蔓说:“徐叔,常娘子,我让你们脱籍不是让你们走。
这些年相处下来我真心的把你们当家人。
你们脱籍以后依然是住家里,当然如果你们想自己盖房子也可以。
我相信以你们的经济实力,完全可以盖砖瓦房。把你们的户口落靠林村,也可以分口粮田。
给你们脱籍,是为了让常宽,徐珊徐珏,还有你们将来的孩子有个好的前程。”
徐景之等人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还能说什么呢?姑娘方方面面都替他们考虑了,连他们的后代都安排好了。
徐景之等人跪地虔诚的磕了几个头。
次日丁大石拿着卖身契,和徐景之去昌县县衙消籍,落户。
徐景之拿着自己一家人的户贴,激动的手都颤抖。
从此刻起,他也是有身份的人了,也会拥有自己的土地和房屋。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姑娘赐予的。他今生今世都会效忠姑娘,不管身份怎么变,他,他一家人都是姑娘的人。
丁大石回来后带回来一个不好的消息,朝廷委派的县令年前开春赴任。据说那位县令为人非常古板,而且还独断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