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姐,我说过了,叫我妞妞或者是丁蔓,什么东家姑娘,我们都一样。”
说完看向陈大丫,陈大丫姐妹身上的衣服就像丁蔓最开始穿的衣服一样,破烂不堪。
陈大丫看丁蔓打量她,窘迫的缩了缩露出脚趾的鞋,脸慢慢的红了。
“咦?大丫姐,你脸怎么了?”
“我大姐被我阿奶打了。”
陈二丫快言快语的说。陈大丫在丁蔓和二丫的一问一答中恢复了自然。
她笑着对丁蔓说“好,我叫你妞妞妹妹。没事儿,我脸没事儿。妞妞妹妹,不好意思啊,你让我没事儿找你识字我一直。。。”
“:没事儿啊,以后有的是机会,大丫姐,你们刚来吗?”
陈大丫刚要答话,远远的跑过一个人来,原来是陈大丫家的邻居郑大炮的儿子郑石头。
只见他边跑边喊“:大丫,快回家!你阿奶又打你阿娘了,你阿娘流血了!”
陈大丫手中的篮子“呯”的一声掉地上,抬腿就往家跑。
丁蔓忙嘱咐二妮三妮把丁秋送回家,她和吴大妮跟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陈大丫和母亲妹妹们在丁蔓那里上工,交给大白氏将近二两银子,那几天也确实换来了大白氏的和颜悦色。
问题出在回门礼上,小白氏是大白氏的亲侄女。
陈大丫母女四个分了四条肉,四份细面,小白氏张口要了一条肉和一份面,大白氏毫不犹豫的给了。她拿回去也是自己的娘家人吃。
陈大丫也态度强硬的替自己的娘争取了一份。自那天起,大白氏就整天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开始还指桑骂槐。
过了年丁蔓那里停工不干了,娘几个没有进项了,大白氏又恢复了三天一大骂,一天一小骂。
陈大丫娘几个人的碗里又是汤多米少了。
陈大丫的娘周氏不知道怎么了,过了年就厌厌的提不起精神,脸也越发枯黄黑瘦。
陈大丫的父亲陈木这天要到地里去收拾枯草,周氏对丈夫说“她爹,你和娘说说,我今天倦怠的很。他爹,你好好和娘说说行不行?”
陈木看着妻子腊黄的脸,心里一顿愧疚,都是他无能,让妻儿每天饱受委屈。
陈木来到爹娘房前,推门进去,陈光正磕打着旱烟袋。
大白氏正低头缝补着陈老汉的袜子,陈木鼓了鼓勇气说“娘,孩子娘不舒坦今天,能不能。。”
“不舒服?啍!整天不是这不舒服就是那不舒服!吃饭的时候也没见她不舒服!”
“娘!孩子娘今早就没吃饭!”
“你喊什么?不吃饭是不饿!是我不让她吃的?她做饭还能饿着她了?不知道偷吃了多少了!”
“娘!”陈木乞求的喊。
“行了,不就是不想干活吗?蛋不会下一个,毛病挺多,这是娶了个祖宗!”
“娘,娘子她不是不想。。。”
“好了好了,别吵吵了,吵醒你弟弟!”
陈木满口的苦涩,弟弟弟妹现在还没起来,他作为兄长多干点没什么,可娘怎么总是看娘子不顺眼,娘子是真的不舒服。
陈木回到偏房对周氏说“娘子,和娘说了,放心吧,娘让你休息休息,我去干活了,你躺躺。”
周氏只感觉浑身无力,也无力分辨出丈夫说的话,点点头躺下来。
陈木自去地里忙活。小白氏睡醒伸着懒腰起来,走到院子里喊“大嫂,大嫂,饭端上来,大狗小狗饿了。”
周氏抬了抬身子感到一阵晕眩,复又躺下了,虚弱的说“弟妹,我不舒服,你自己收拾出来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