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生”丁蔓恭敬的答道。李氏看着这一切,激动的枯瘦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田氏也看看怀里的狗娃,她倒不敢想也让赵腾收狗娃为徒,她只是想是不是妞妞学了字,让妞妞教教狗娃,多少认些字以后找的活计也轻省,没看村长就是因为识得几个字才被选为村长的吗?
田氏想的心里一片火热。大家伙脚下也不觉得累了,不知道走了多久来到了一个村庄,他们走进村里,村子不大,稀稀落落的十几户人家,现在已经是傍晚,正是做晚食的时节却没几户烟囱冒烟,丁大石敲开一家有微弱灯光的人家,开门的是一个矮瘦的老汉,丁大石问“大叔,冒昧问一下,我们可以在您这借宿一下吗?”
老汉愁苦的脸上皱纹纵横,他看了看丁大石身后一大家子人,有些胆怯的往后退了退,丁大石忙说“大叔,您莫怕,我们是逃荒出来的,天晚了想借住一宿,您放心,我们不是歹人”
老汉这才放下心来说“住吧!住吧!村里人能跑的都跑了,闲下很多屋子,你们自己挑间住吧”说完摇摇头关上了门。
丁大石又推起车说“走吧”他们继续往里走,丁蔓急走几步,跑在前面,赵锐看见急急跟上,村子共十几处房屋,丁蔓不一会看完,她和赵锐站在一处屋子前,这间屋子是土墙,茅草顶,进门是堂屋,两边各有一房间,住她丁一家正好,紧挨着这屋子旁边还有一间小屋,屋子就一个房间,赵腾一家人用正好,屋子都房门大开,很显然主人都逃荒走了。
丁大石把车放屋门口,把王氏扶进堂屋,堂屋里只余几个板凳,丁大石把王氏扶坐在板凳上,丁二石把筐搬进堂屋,田氏李氏手脚麻利的把被褥拿下来铺两边房间里,今晚终于不用天当被地当床了。
丁大石帮赵腾把东西搬进屋子里,丁蔓和赵锐一起把铺盖铺好,赵腾从一包袱里拿出一个小袋子,递到丁蔓手里“这个是一点糙米,晚饭就麻烦你母亲了”丁蔓拿着这个小袋子,掂在手里也就两斤左右,丁蔓感觉重逾千斤,就因为一碗汤,先生打破常规收她为学生,现在又拿出这么珍贵的粮食
“先生……”
“去吧去吧”赵腾笑着挥挥手,丁蔓抿抿唇转身出去,韩氏看丁蔓出去了才急道“相公,那是我们仅。。”
赵腾淡淡的看她一眼,韩氏住了口,赵锐看了看母亲,垂眸不语。
赵腾看看儿子问“锐哥儿,父亲把仅有的粮食交给丁家,你怎么看?”赵锐弯腰施礼道“父亲,活命之恩大于天。
以后我们还要仰仗丁家很多,凭我们自己,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赵腾听完儿子的话欣慰的点点头,又拍拍韩氏的胳膊“娘子,可明白了?”
韩氏只是以前没吃过苦,并不是不通事故,她也只是一时想不开,被相公儿子的一问一答顿时脸发热,韩氏对赵腾说“相公,我去婶母那边看看可需要我搭把手”赵腾含笑应道“去吧”,赵腾看妻子出去后对赵锐说“你母亲性子单纯,她没有恶意,她只是经的事少了,你莫要怪她”
赵腾知道这逃难一路走来,妻子柔弱不能自理,遇事只知道哭泣抱怨,这一路上赵锐日益沉静,成长迅速,担起了很多妻子该担的事,甚至是有次混乱中妻子只知道尖叫,反倒是小小的锐哥儿护在她身前,有次危险时妻子甚至把锐哥儿推了出去,自那天起锐哥儿就对妻子恭敬有余,亲近不足。赵锐垂眸应道“是,父亲”赵腾看着儿子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