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衍点了点头，直接催促人赶紧带路。
……
待洛衍上了飞机，才彻底放松了下来，可他内心的慌张无法平复，总觉得有什么糟糕的事即将要发生，不近又不远。
另一头，杨柳挂断电话以后便进了病房和文愉聊起了天，拉了些家常，似乎跟往日里家中聊天没什么区别。
杨柳一边一勺又一勺的粥喂着文愉，口中还聊起文愉家的小猫在家里很调皮，她去帮忙喂粮的时候还当着她的面把杯子打碎了什么的，不过她都顺手收拾了。
文愉对自己下手很重，伤了大动脉，这时候已经拿不起任何东西了。
“是嘛，那真是麻烦安娜姐了，黏黏确实有些调皮。”
文愉一边无奈的回答她的没话找话，一边想自己伸手去接杨柳手上的碗，稍微冷静些总觉得这样接受来自一个无关人员的照顾有些怪异与不好意思。
“要不我自己来？”
说着他尝试的抬了抬手，手腕缝合的伤口因为挣动剧烈的疼痛感促使他又放下了手，似乎也伤到了筋，显得不太灵活，割开的皮肉麻药过后一阵又一阵的疼让他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更是病态，发现问题后他又讪讪的收回了手，掌心交叠着，缓慢活动着拇指摩挲手背。
“抱歉，麻烦你了安娜姐。”
杨柳定眼看他抬手又放，然后向自己扯出一个僵硬又有些疲惫的抱歉微笑，无奈道，“这有什么的，不用对我太客气。”
说着抬手顺顺他有些毛燥的头发，又托了托另手端着的粥，“要再来点吗？”
冲动之后莫名的平静，文愉的眼睛好像时刻散着焦，整个人呈现放空状态，听见薇安娜说话便木讷的转头，抿了抿嘴，白粥甘甜后返上的酸涩在口腔弥漫，他张了张嘴还没说出话来一滴豆大的泪珠就顺着脸颊淌下，他平静的眼底终于闪过一丝无措，哽咽着摇头。
“抱歉，不太吃得下了。”
探视时间快到了，这是一个几乎全封闭式的精神病院，文愉被送到这儿至少最大程度能保证他不会死，杨柳眉头微皱满眼心疼，抬手替他擦了擦脸上不住滚落的泪水，放下碗勺伸手将人揽在怀里，轻轻的拍打着。
“很累了吧，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再来看你。”
杨柳离开病房后将门轻轻阖上，离开医院后算了算了大概的时间，如果不出意外，在今天晚上，他就会轰了那封死的窗户然后一跃而下，死在洛衍面前，想到这儿杨柳格外的平静，本来就没指望能往他释怀，赌失败了情理之中，注定的只能使用b计划。
杨柳仰望着开始缓慢飘落的雪，一片一片的下坠，天空中的阴云遮蔽了下午的阳光，暗沉沉的，不像个好天气。
“安娜，后面的就交给你咯。”
杨柳笑着开口，却看不出一点开心，薇安娜浮在空中，就这么面对面的看着对方。
“真的不再挣扎一下吗？”薇安娜脸上有些哀伤，连同她自己看着也萎靡不振。
天上的雪越下越大，几乎将两人的视野遮蔽，看不出对方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