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神情错愕的僵在原地，她不敢置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
足足愣了许久，她才扯着嘴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姐姐，你，刚刚是在和乖宝开玩笑吗？”
舒染神情哀伤的望着江月，在她期待又害怕的眼神中，缓缓摇了摇头。
她怎么可能和乖宝开这种玩笑，故意让她伤心，明明，她连她皱一下眉都舍不得。
那……便是真的了。
江月脸色惨白，整个人都快碎了，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夺眶而出。
舒染心痛难当，只得一遍遍抚着她脸颊，声音嘶哑的安抚道：“乖宝，别哭……”
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恨自己连个人都哄不好，更恨让乖宝这般难受的是她自己。
她可真该死啊！
江月此刻什么也听不进去，她泪流满面地瘫坐在地上，怔怔看着房间里的一切。
以及外面还在绽放的烟火，短短一刹那间，天堂和地狱，不过如此。
上一秒她还高高兴兴的和姐姐过着生日，怎么下一秒，姐姐就说要走了呢？
是她哪里惹姐姐生气了吗？
江月浑身都在颤抖，嘴唇几乎咬出血迹，她想不明白，不明白。
心里除了茫然无措，难受之余，竟还升起……一股强烈地埋怨。
埋怨姐姐为什么要离开她！不是说好要一起上大学的吗？埋怨为什么要在她生日的时候，说她最不想听的话！
不等她开口质问，江月忽然把自己惊出一身冷汗，猛地惊醒过来，内心悲伤又绝望的想着，她可真坏呀！她怎么能埋怨姐姐呢，明明，姐姐是对她最好的人。
最后，江月扑到舒染怀里，失声痛哭，一遍又一遍哀求道：“姐姐，你不要去国外好不好？不要去……不要去，我不让你走，你是不要乖宝了吗？”
她真的从未想过有一天姐姐也会离开她。江月手指牢牢抓着舒染，仿佛这样就能把她留下来一样。
“我怎么会不要你。”舒染紧紧抱住江月，似乎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中，她心疼地叹息道：“乖宝，你知不知道，我最舍不得的就是你。”
她多么希望每天早上醒来，一睁开眼，就能看到江月躺在她怀中，听她用软糯的声音姐姐长姐姐短的喊她，时时刻刻黏在她身边。
江月眼眸亮了亮，犹如濒死之人在慌乱中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抬起头，冲舒染讨好的笑了笑：“那，那姐姐不去了好不好？”
这一刻，舒染体会到了世间最极致的痛，江月的眼泪以及眼底明晃晃的讨好和祈求，统统化作一把钝刀子，一刀一刀扎在她心尖上，百般凌迟般搅弄着，她甚至不敢看江月的眼睛。
“姐姐，你回答我呀，回答乖宝好不好？”江月泪眼朦胧的看着舒染，直到眼底那一丝光亮倏然熄灭，铺天盖地的悲伤和绝望再一次朝她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