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儿斜眼瞄了一位胖夫人还在骂骂咧咧,“大伙看看,大伙看看,谁还敢来你们这铺子,动不动就对客人这般折辱,幸亏我躲的及时啊,要不然,伤了我,你们可赔不起。”
胖夫人仰着下巴,一脸矜贵样子,似乎真是赔不起的。
萧婉儿扫了一眼便认出,那位是常来试衣裳,看花纹,但很少买的客人,她是东街烧饼铺子家的,平日里总是打骂自家男人,嫌弃男人没本事,大伙都叫她烧饼西施。
此人虚荣心极强,每次都会找一些借口,找布料或者绣工的问题,但眼里手上一直流连在每个季度的新花样上不肯移开。
萧婉儿本来想着那位夫人时常无事,若是有心,来做个帮手赚些散银子,买些自己喜欢的也好,但赵姨娘拒绝。
赵姨娘说这个人手脚不干净,她见她顺了好几次剩下的线卷底子。
虽然拿的不多,但若是叫她来做事,便更要多几双眼睛看着,而且这个人好吃懒做,自家的买卖都不曾好生照看,得了闲便东家走走,西家看看。
以往这位烧饼西施一直只是低调,嬉笑着打听打听,不知为何今日行为激烈。
赵姨娘也说过,这人没事就会来,什么都想摸摸看看,但舍不得银子。
按说烧饼西施不会对她们做什么,她没这个胆量。
萧婉儿先去看赵姨娘的伤势。
“赵姨娘,伤势如何?”
萧婉儿看着赵姨娘肿起来的手,就知道伤的不轻,周雪莲站在一旁踹着手焦急,想要出头又不敢给东家惹事。
赵姨娘见萧婉儿来,满脸歉意,“萧小姐,是我办事不周,那位柳夫人说要买件衣裳赏菊穿……”
闻言,连不懂绣工的孙曼吟都惊呆了,“菊花不是九月才开?”
“是啊,便是没有下个季度的新衣样儿,她便挑三拣四,说都不好,最后在娘亲给她介绍去年款式的时候,发了脾气,说我们瞧不起她,掀翻了布料架子,砸伤了娘!”
周雪莲跑过来向萧婉儿告状,不顾赵姨娘制止的眼神。
“萧小姐,别听孩子胡说,是我不小心,哎呦!”
大夫正好帮赵姨娘包扎到痛处,她一激动,碰到伤口,吃痛叫出了声。
“赵姨娘不必自责,好好包扎完去后院休息,这件事我来处理。”
萧婉儿面色冰冷,一旁跟着来做护卫的萧旬都站直了直身子。
长姐这番气势,有那江宁城打家劫舍的姿态。
萧旬和孙曼吟跟在萧婉儿身后,走向那还在喋喋不休,想要讹赔偿的烧饼西施近前。
“柳夫人,我这店里,可有喜爱的衣裳或者布料?”萧婉儿堆着笑走过去。
身后的萧旬惊的一身鸡皮疙瘩,这一句话开始,就知道那个柳夫人要完蛋了。
孙曼吟不明所以,心下佩服萧婉儿变脸真快,刚刚还有脸愤恨,转到客人面前,就笑脸相迎了,这般心性,她要学习。
正在心里默默记着重点的孙曼吟,惊讶的抬头。
此时萧婉儿正拎着一把剪刀直至柳夫人,“夫人若是没有喜欢的,我现在直接给您裁剪,就是这银钱贵一些,您捏一捏荷包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