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寿宫,嬷嬷扶着太后前脚刚跨进院门,安澜和苏长风就迎了过去。
安澜询问虞贵嫔之死可有查出蹊跷,太后说完一句“以前真是小瞧了沈贵妃”后,咳嗽不止。
嬷嬷瞧着不忍心,冲安澜摇头恳求:“长公主,太后身子不适,您还是先让她老人家歇着吧。”
安澜见太后脸色苍白得过分,不顾苏长风的催促,忙也扶着太后入了卧室躺下。
苏长风心急如焚地在外候了好一会,安澜才脸色不大好的出来。
“长公主能把若风和若影带进宫来吗?”苏长风迅速上前问。
安澜摇头,“带你进来本就不妥......”
“你看这个。”苏长风打断她的话,抬手摊开掌心。
一枚玉坠被捏得边缘几处几乎刺进他掌心的肉内,沾染上了血迹,瞧得安澜眼皮微跳。
不等她发问,苏长风快速解释:“这是芸萱一直带在颈间的,我方才在虞贵嫔处的后门附近找到的。芸萱她们一定被带去过.......”
“你刚才怎么不拿出来?”安澜尽量保持冷静,垂眸打量那枚也没有太特别的坠子。
“这是陆家子孙的......”
“陆家军?那是不方便提。”
安澜从不插手权利之争,但知道太后不喜陆家军,丰岚皇宫里亦有不准提及陆家军的禁忌。
不再多问,安澜打前走,肃色道:“我们先去找丰玉砌,我一个人真和沈贵妃对上,怕是应付不来。”
......
虞贵嫔院内空荡荡的,地上随处可见的血迹瞧得向来自恃胆大的阿熠还是有些瘆得慌。
倒不是害怕有鬼,而是再次体会到人命贱如草芥的凉薄。
原来,不止是她们这种贫贱的人家命不值钱,从前令她羡慕的这些个贵人们同样也是说死就死。
视线在房内搜寻,脑袋尽是虞贵嫔被人草草抬出去的情景,阿熠边走边嘀咕:“主子说的众生皆苦,众生皆苦......”
当那一声一声的闷击声乍然传入耳中,阿熠惊得止声心颤,本能转身就想往外溜。
跑到门处,猛然回神,又转身探着脖子往里四处张望,边小声呼唤:“姐姐,姐姐是你吗?”
没有人声回应,只有越来越密集的闷响。
壮着胆子循着声音,阿熠爬到了床下,把耳朵抵到地板之上,大力敲击后问:“姐姐,是你吗?”
“阿熠?是我,阿熠,我们在这里。”
“找到了!找到了,主子......”
阿熠兴奋抬头大叫,脑袋撞到床底板上,疼得想起自己是主子被强行赶出去时,秘密留下来寻找姐姐的。
外面有人把守,看来只得靠她自己了。
盖板上了锁,阿熠扯了半天,打不开,只得从床底爬出来,边在心底咒骂这缺德的设计,边在房内寻找趁手的工具。
注意到墙边地上的榔头,阿熠快步过去捡起一个,再次爬到床下。
确定
......
沈贵妃坐立不安地在殿内来回踱步。
虽在心内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要镇定,一遍一遍否定她的德儿不会做出秽乱后宫、私通宫嫔的脏事,但一想到丰玉砌态度那般笃定,她整颗心还是抑制不住的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