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苏芸萱候在琼枝楼一整日没出门。阿熠同样窝在琼枝楼。倒是没有闲着,把楼内所有的招牌菜式尝了个遍。
期缘阁没有人过来,无沈浅浅光顾的信息。
第二日,苏芸萱除了吃饭和打盹,一直坐在窗前瞧外面街景。街上空空荡荡,一片萧条。偶有几个行人,一会后就被来来往往的官兵盘查驱赶。
斜对角处的仙乐居更是不知为何被官兵查封,一早从里面陆续压出一堆人,哭哭啼啼喊冤的、吵吵闹闹推推搡搡地声音持续不停。
阿熠被吵醒,匆匆扒了几口吃食,嚷嚷着要出门去瞧热闹。
苏芸萱劝阻无效。
一番讨价还价,应苏芸萱的要求,阿熠认真地乔装打扮了半个时辰,在苏芸萱震惊又好笑的神情中,顶着一身乞丐装乐颠颠地出了门。
半个时辰后,阿熠狼狈溜回来,告知丰岚都城已全城戒严。
听说是昨夜某个皇亲国戚在仙乐居同人争抢歌妓起了冲突而被刺重伤。
她才凑近仙乐居,就被两官兵当做嫌疑人欲一同抓起来。幸好她反应快,把人引至小胡同迷昏了,这才灰溜溜逃回琼枝楼。
苏芸萱闻此消息,又喜又忧。喜的是如此一来,丰玉砌会更忙,怕是无暇顾及寻她;忧的是这当下,沈浅浅应是无心去往期缘阁。
晚间吃过饭,苏芸萱和阿熠心情皆郁闷无比。
阿熠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大声感叹自己命苦,好不容易从星月阁那个牢笼逃出来,又被迫困在琼枝楼这个新牢笼。
苏芸萱更是开始怀疑这样逃出来,被动地等待是否正确。
一整晚辗转反侧,无法安眠。
同样不得安宁的还有长公主府。
夜间,长公主的府门被叩的咚咚作响。
门卫开门一看又是昊王,使了个眼色小心伺候。
丰玉砌脸色阴沉地就要往里闯,言玉听闻禀告急急赶来,丰玉砌已入了内院。
“昊王,请留步。”言玉紧赶着阻止,“上次已经同昊王说了,叶姑娘前日离去后就没有来过长公主府。当时是您的近卫天寻亲自带着人离去的呀!”
丰玉砌一身怒气,脚步不停,径直往静谷园而去。
言玉无法,只得着人去禀安澜长公主。
叶子汐被丰玉砌从床上扒拉起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皮,就见着丰玉砌一张寒霜脸盯着她,双眸布满血丝。
“哥哥?你怎么啦?”叶子汐惊得问,问完四处瞧。门外还守了十来人。
“你再仔细回忆下,你姐姐上次走前都和你说了什么?”丰玉砌问,声音嘶哑。
叶子汐使劲揉了揉眼睛,努力想让自己更清醒些,又低垂着小脑袋思考了一会。
她无奈道:“还是和上次告诉哥哥的一样呀,姐姐说她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来瞧子汐了。哥哥还没找到姐姐吗......”
“真的没有其他了?”丰玉砌摇叶子汐、打断问。
胳膊吃疼,叶子汐眼里瞬间溢了泪,委屈点头道:“真的没有了,哥哥你捏疼我了。”
丰玉砌慌地松开手,缓缓起身攥紧了双拳。
在房内来回踱了数步,转向叶子汐,丰玉砌道:“走,跟我回星月阁。天去,进来帮......”
他话未说完,门口响起天去等人朝安澜长公主行礼问好的声音。
安澜扬手打断门处那群人的问候,大步跨进房门喝道:“你不能带她离开。”
“为什么?”两天找不到人,丰玉砌已经失了理智,基本的礼貌也懒得去维持。
“为什么?”安澜哼笑一声,“你瞧瞧你这个没出息的样子,你这样能护得了子汐的安全吗?”
丰玉砌黑脸不语。
安澜气愤接着道:“你还嫌如今丰岚都城不够乱吗?”
“你把你舅舅沈度抓去关起来也有几日了,该审出来的应该也早就审出来了,却是扣着人迟迟不放。沈家不知道那沈度是死是活,现下正愁着找不到反扑的机会。”
“还有裴家......我虽不知道那丰殷德之事与你有无关系,但你回丰岚都城后......”
“丰殷德之事与我无关。”丰玉砌愤愤打断澄清。
“你觉得有人信吗?”安澜哂笑。
“我管他们信不信!”
“你倒是了不得了。”安澜冷眼盯着丰玉砌,逼至他面前,“怎么?以为得到皇上的支持,就谁也不放在眼里......”
“我没有。”
丰玉砌后退一步,垂眸朝安澜俯了俯身,“求姑奶奶如实告知,子晴是否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