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女儿的问题，章敏一点主意都没有，她唯有盼着查芷蕊能快点正常。
瞅着章敏这样，王老实心生愧疚。
偏偏不但自己尽办缺德事儿，还有个不着调的闺女在。
大概是良心发现吧，王老实拍着胸脯，满嘴唾沫星子飞，说这事儿交给他，一定帮查芷蕊如何如何的。
章敏拿眼神儿瞄了他半天，最后叹口气不说话了。
王老实心里不大好受，他又给查芷蕊打电话，“咱两个是不是过分了？”
从植物学角度说过得太多了，不当人子啦都。
查芷蕊非常粗暴的挂断了电话。
估摸着她心里这回儿愧疚的难受。
也没心思搭理自己。
王老实没见到约好的郭市长，她有个紧急会要参加，已经从滨城直接去了外省。
郭静萍还特意给王老实发了短信表示歉意，说等她回来抽时间去京城拜访王老实。
这又过了，王老实不能实受了人家的客气，回了一条：落实在京城备好茗茶，聆听郭阿姨教诲！
丫的，这厮不要脸起来，估摸着他自己都害怕，还没怎么着，阿姨都叫上了，岁数倒是合适，但人家跟他有这个交情么？
王老实有心回前苏，又觉得折腾，屁大的功夫都待不住。
一想还是回京吧，那帮孙子天天电话短信的骚扰自己，憋着坏要跟自己喝大酒，也是大过年的，除了这个真没啥了。
走到半路上，唐唯发来短信：我听阿姨说你今天回京城，捎上我。
按照原计划是今晚上回京城，谁知道有了变动来着。
王老实拍拍老江的肩膀，“老江，找地方调头吧，回滨城。”
老江点头，“好的，老板。”
小朱子也通知后面的车，回滨城。
车子直接开到唐唯家楼下，王老实拨通电话，“下楼吧，我到了。”
唐唯有些惊讶，“不是说晚点走么？我还没准备好——”
王老实说，“那就接着准备，不着急。”
“那你上来等着吧。”
王老实想了下，说，“不了，你下来咱就走。”
有些意外，唐唯没让他等多少时间，也就十几分钟。
王老实纳闷的问她，“这大过年的，你不在家待着，跑京城干什么去？”
唐唯说，“还记得万晓静么？”
“那必须得记着，我可是债主子呢。”
唐唯翻了个白眼给王老实，“有些班里的学生来看她，我也过来看看。”
“你真————”王老实想说她闲的蛋疼，好在忍住了，否则指不定闹出什么来。
“什么？”
王老实改口说，“你这个辅导员当得还真不容易，差不多就行了，别太累。”
唐唯说，“没有啊，我觉得还好，挺喜欢这个职位的。”
不能接茬儿说了，再说这丫头该留校了。
王老实说，“万晓静她爸老实了没有？”
这里面有故事的。
就如王老实猜测的那样，万晓静她爹和她弟弟以及两个老家的叔叔顺着线索找到了京城，在医院里堵住了万晓静。
老万要带自己老婆和闺女回老家，医院也没办法，只能给老邱打电话。
邱宏伟问了王老实的意思，就不客气了。
这老货别的本事没有，交往的人倒是庞杂的要命，啥人都有。
这货就打了一电话，中原省在京城的收容办就出动了，直接把人关进去了，连蒙带吓唬的，没见过啥世面的老万几个人真吓坏了。
他们就没闹明白自己咋就犯法啦。
严格来说，邱宏伟也是欺负人了，可老万也有可恨的地方，比如唐唯就认为老万做的不是人事儿。
有些话王老实不大愿意说，唐唯没经历，也没见过，到了真正的底层社会，老万这样的，得算有良心的，也就是碰上他女儿接触了太多开放性的思想，有运气借来钱，不然，老万媳妇就一个等死。
唐唯神情有些黯淡，声音低沉，我听晓静说，她妈妈能过这个年已经算是奇迹了。
王老实没继续问下去，听这个话的意思，老万媳妇，万晓静她妈差不多就该去了。
他抓住唐唯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一切都在不言中。
“我没事儿，就是觉得太可惜了，听晓静说，如果早发现半年，也不至于一点希望都没有。”
王老实伸手给唐唯捋了捋头发，柔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或许有遗憾，不过我想她妈妈一定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