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小白神色坦然。许青看着她，心里五内翻腾。他觉得这一切太匪夷所思，师父活了多久且不说，师父百年前竟然还收了一只大妖为徒。
还是一只传说中的九尾天狐！
可是，师傅从来没说过自己还有别的徒弟。
是了，小白是妖，就算师傅真有这么一个徒弟，他也不会说出来。
良久，许青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忍不住又问道：“可是师傅他怎会收一个……”
说到这里，他语止。小白知道许青想说什么，不过她也不以为意。她嗤地一声冷笑，没好气道：“他就是个闷葫芦。他的性格怎样你应该也很清楚。”
许青一滞。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说张千陵。
闷葫芦！
这个比喻未免也太……不过仔细想想，张千陵平日里确实不善言表，往日和许青也很少交流，除了传授一些修炼心得外，很少多说什么。
“师傅他是怎么和你相识的？”许青问道。
小白顿了顿，道：“百年前我度化形之劫时，受了重伤昏死过去。醒来后，我就看到了他，我当时是很害怕的，他是练气士，我又伤的不轻，如果一旦打起来，我必然不是他的对手，要知道人与妖向来是互不相容的。可是他并没有要杀我的意思，反而医治好了我，之后他告诉我说万物皆有灵，你修行不易，如今既已化形，就要规规矩矩，日后更不得残害人类，你知道么。”
“师傅他对你动了恻隐之心，难道因为这个就收你为徒了么？况且你已化形，又是上古异兽，你的伤痊愈之后，若是真打起来，只怕师傅他也未必会是你的对手吧？”
“我的伤痊愈后，他就走了。可是我心里感激，不自觉地也悄悄跟着他，事实上他也知道我在后面跟着。后来他教授我人类的生活方式，在山里住了下来。说起来，这些事真是恍如昨日。”
小白停了下来，似是被回忆拉回了百年前的往事之中。
“其实那时候我的修为比他高，但是我心里就是仰慕他，所以执意拜他为师，因为我想以后能一直跟着他。后来，后来他悄无声息地走了，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后来你再也没有见过师傅么？”
“是的。再也没有见过。我找了他很多年，我已经完全放弃了。没想到你带着火陨剑出现了。”
“额。”
“你知道吗？我几乎以为他死了。刚才我也是一直不敢相信，所以一开始并没有开口问你。”
“原来如此。”
“他，他还好吗？”
“师傅他的修为已经散尽了。”许青也不隐瞒，立刻将张千陵修为散尽，以及现如今东陵郡的情况说了一遍，而且他多次相劝，可张千陵并不想离开东陵郡。
“哦，你们去皇城就是要去禀报那条妖龙的事情吗？”丹朱问道。
许青看向她，道：“不错。”
小白道：“那蛟龙化龙后便是角龙，想要杀它，只怕……”
她停了下来。
几人闻言也都默然不语。
小白迟疑一下，又问道：“你说师傅他不愿离开么？”
许青点点头，道：“是的。”
小白皱眉。许青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向她道：“师，师姐。”
虽然感觉有些别扭，他还是改了口，随即道：“你是九尾天狐，修为高深，能帮助东陵郡么？”
听到师姐两个字，小白笑着点点头。她看着许青微一迟疑，道：“蛟龙化角龙后的实力非同小可，不过我会过去的。不是还有三个多月时间吗？”
许青大喜过望，忙点头道：“是的。”
小白道：“我到时候一定去。”
许青激动道：“师姐你若能去，这真是太好了。”
宋青阳三人也都兴奋不已。
不得不说，这还真是意外收获，到时候去沼泽见那角龙时，多了一个九尾天狐策应，那角龙一定也会变得极其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