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离开房间后，婉甜看一眼水果，随后目光停留在吃水果的方芹身上，眼中闪过羡慕之色：
“我妈妈真的很喜欢你呢。”
说完婉甜低头，嘴唇无意识轻轻抿动。
她羡慕方芹，认为她很厉害，轻轻一句话就让母亲的露出笑容。
母亲的真切笑容多久没见到了，婉甜想起以前小时候的事，母亲总是严厉的。
在各种补习班，家教老师面前，总要求她完成各种事情，如果没有达到期望的目标，母亲脸上的失落神色清楚可见，并进行严厉的说教。
她不会打骂，只会温柔耐心的说教，述说着人民底层的辛苦与未来人生的道路。
这种说教对于小时候的婉甜来说无疑是巨大压力，直直压在幼小的背部上，让她呼吸难受。
只当预期的目标完成，她才能稍微喘息，大口呼吸空气，而母亲才会露出微笑。
但这种微笑是不真切的，她的微笑并不是对婉甜本人，而是对着她心中幻想完成目标的女儿在笑，这些微笑是虚假的。
刚刚她看到了方芹轻轻的，只说了两句“谢谢阿姨的水果！”“阿姨的水果真好吃。”便让母亲微笑。
这种微笑，她要非常努力完成目标才能得到，这使她非常羡慕，甚至有些不满。
有那么一瞬，她觉得方芹夺走了母亲，夺走了本属于自己的微笑，但婉甜细想，如果角色互换，她能说出这些话吗？
答案不会。
这些水果她经常吃，以至于吃腻了，入口寡淡无味，也说不出夸张的话来。
方芹她真的很厉害，简简单单两句话就轻而易举的做到让母亲露出笑容，那种不带着补习班，不带着期望，不带着任何目的真切笑容。
“婉甜你怎么了还哭了？”方芹水果都不吃了，凑上前去。
婉甜没有说话，轻轻打了方芹一拳表达自己的不满。
方芹还以为婉甜是因为强迫她看“学习资料”的事情生气。
她捏着婉甜柔软的脸蛋，拉长：“别生气啦，我错了行吗？”
“你错哪了？你没错！”婉甜小声说道。
婉甜的话让方芹无语了。
她这句“你错哪了？你没错！”的话听起来既别扭又熟悉，如同热恋中的男生对女生撒娇的言辞一样，她有些受不了。
毕竟大家都是女生，如果是苏灵清说还差不多。
方芹开始联想，如果苏灵清用嗔怒的语气朝着自己说这句话会如何？这种场景一定很暧昧。
“好啦，别哭别生气啦。”方芹温柔拍下她背部道：“你现在就像个男生一样爱哭爱生气，我不给你看学习资料总行了吧。”
“我没生气。”婉甜否认。
方芹眼珠子一转，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点开一处名为“失败美图”相册夹的文件。
“给你看一下我之前偷拍灵清同学的图片，但这些图片拍的不太好，你想看吗？”
婉甜眼中放光，她很想看，但嘴里却批评道：“你这种偷拍的行为是很不好的，灵清同学知道了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