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述声松开对方的肩膀。
那瞬间,仿佛释放了身体里所有紧绷的力量,却也透露出一丝无力感。
目光从船长身上移开,转向了远处渐渐泛白的天际。
江述声深吸一口气,下达指令。
“把他们带走。”
海面波光粼粼,广阔无垠,雾气还未完全散去。
江述声凝视着前方。
陈臾就像是被这片海洋吞噬了一般,没有一丝线索,没有一点回应,只留下一片空白,令人心生绝望。
他闭上眼。
陈臾往日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
她的笑容,她的眼神,她的声音,一一浮现,成为了他此刻的支撑。
正当他焦急万分之时,保镖汇报的声音恭谨:
“经游轮那边的负责人调查,陈小姐在失踪之前,曾在七楼甲板上与裴少发生过冲突。”
江述声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
没有多问是谁,他直指矛头:“他人呢?”
“据目击者说,凌晨一点十九分下的游轮,确实带了一个昏迷的女子,脸被遮住了,但身形……与陈小姐无异。”
江述声的神色阴翳,胸腔的怒意似乎在叫嚣着,将一切焚毁。
就在此时,手机震动。
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
“知道什么叫南辕北辙吗?”
裴永乾居高临下地瞧着陈臾不解的神色,声音顿了片刻,话语更加玩味:
“你的手机,还有身上戴着的定位器,都被我扔到了另一艘船上。”
如同一盆冷水,彻底熄灭了她残存的侥幸。
陈臾的心沉到谷底。
阳光透过玻璃,斑驳地倾洒在她身上,可每一寸肌肤感受到的,只有彻骨寒意。
裴永乾毫不费力地将她拽出客舱。
海风带着咸湿与微热,迎面扑来。
陈臾被他带到了船头。
那里是整艘游艇最接近自由、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裴永乾的视线扫了一圈周围,随手拿起一旁放着的手铐,手法熟练地将陈臾拷上,将她死死地绑在了船头边缘。
他抬眼环视了一圈苍茫的海面。
“在这里,你只能依靠我。”
“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等你想开了,可以喊我。”
银色手铐在炙阳下闪着冷冽的光,折射到他的面颊之上。
“虽然我有的是耐心跟你耗,”
“但还是劝你早些想开。”
“反正,最后……照样要求我。”
……
无垠的海面上,私人游艇犹如汪洋中的一叶扁舟,孤独而渺小。
陈臾被那个疯子铐在船头。
四周是茫茫大海,天际与海面的界限模糊,让人分不清东西南北。
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呼啸而过。
浪花不时拍打着船身,发出沉闷的响声。
陈臾的心跳伴随着海浪的节奏,每一次跳动都仿佛在提醒她,此刻的自己正徘徊在生死的边缘。
裴永乾并不急于催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