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羽村惠点头,强逼回眼底的湿意,“我有数。”
“那我走了。”吉野又看向一直安静地呆在一旁的大长老,——那个老人,在短短几个月没见,竟是苍老了这么多,“大长老,你也多保重身体。”
大长老点了点头,张了张嘴,终于还是用沉重的话语说出这句话:“孩子,这里永远是你的家,记得要回来。”
——回来吗?只怕,你我都知道,这大概是最后一面了吧?
“好。”
吉野依旧浅笑着,语调轻柔地回答道。他的周身涌动着魔法,下一瞬猛地发动魔法阵。随即,光芒闪过,他便消失在了白羽星。
“他走了”
徒留下羽村惠和大长老的房间里,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声。
另一侧,赤着上半身的不破真广正盘腿坐在床上,他紧闭着眼睛,双手曲成一个怪异的造型,周身也围绕着一股稀薄的红色魔法。——很显然,他是在修炼樱井原给他的那部法诀。
不知过了多久,有汗水开始从他俊朗的脸上滑落下来,一滴又一滴,竟在床上汇聚成了一弯浅浅的水滩。再将视线上移,可以看到此时的真广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连面庞的肌肉也狰狞成了一片,可见修炼的艰难。下一秒,他痛苦地低吼出声,却在声音溢出的瞬间紧紧咬住了下唇。那么紧,那么用力,直到他的下唇被他的牙齿咬出了鲜血。
然而,他却依旧没有放弃。
终于,他周身的那股魔法越来越浓越来越浓,就快将他团团包裹起来。随即,他停止了修炼,眼底闪过一抹如释重负:每天运行法诀三十六个周天,不多也不能少,今天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
随即,真广跳下床来,大步走过去打开房门,他是要去沐浴。——这也是他每天修炼后养成的习惯了,毕竟没有人会受得了一身臭汗。而且,要是被吉野回来撞见了,也不好解释。
这是属于他和女子的约定:隐瞒他修炼的事实,直到他的魔力强盛到可以帮助吉野,或者事态恶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樱井原这样告诉他:“泷川君不愿意你去涉险,所以才没有提出请求。”
所以才默默扛起一切吗,泷川吉野!该死的,什么都不告诉我,连我们之前认识都不告诉我!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
是的,他们认识,三年前就认识。
在樱井原笑着说出这些的时候,他甚至没有惊讶。这么多的似曾相识,想来他在潜意识里就把那个人当做相识的人了吧。只是,当他想探究更多的时候,她却告诉他“时机未到”。——该死的神秘!他却无可奈何!
那么,吉野到底是不是他梦中的那个人呢?那人抵死都要否认,又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这一切,他都会去弄清。很快很快,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那些模糊的记忆,梦境里的片段,随着这几天魔法的修炼而不断清晰起来。有一些更是已经连续了起来,拼凑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这使得他更为用心地修炼了下来,每日勤奋有加,甚至比上课打工还要积极。——只要他按着法诀修炼下去,终结的时日指日可待被牵着鼻子走了那么久,该轮到他不破真广大爷主导时局了吗?
不破真广想到这,猩红的眼眸里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随即,他又顺势想起了他的修炼进度,那顺利得有些超乎了他的预料的速度:从初次感应到魔法到现在可以顺利地运行下整个大周天,也不过短短三四天而已。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脚下更为快捷朝着盥洗室走去——
虽然修炼难度也在逐步的增加,可是,就如同他对樱井原脱口而出的那句反问一样,他不破真广会被所谓的困难吓倒?——啧怎么可能!更何况最近的一切都是那么令人满意,记忆也好修炼也好唯独有一项。
是的,唯独有一项。
真广打开盥洗室的门,走了进去。在关门的瞬间,他眼角的余光瞥过紧紧闭合的冰冷的宿舍大门,心底划过一丝落寞的叹息——
呐吉野,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凤君的手榴弹(抱住亲)
这种森森的无力感是肿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