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诗婉视线从她身上轻飘飘地带过,落在指尖:“老夫人不是方才还要我去吏部澄清,说这银子是景家所出么。”
景老太太急的眼冒金星,哪还想得到办法来对付宋诗婉,跳着脚道:“我不要你这一万两了!你这钱同我们景家没有半分关系!”
“老夫人如何证明?”
宋诗婉将话抛回给景老太太。
刚才不是让她证明那钱是她的么?现在,轮到景老太太证明这钱不是景家的了。
景老太太被她堵得几近晕厥,张远见她不言,便向管家道:“去将府中账本拿来,我等要带回去,查个清楚。”
管家也未曾见过这样的阵仗,腿都吓软了,动弹不得。
裴忠没什么耐心,见那二人始终不肯动作,便道:“若是景府执意不配合,那我们便如实上报御史台!”
御史台负责监察有品阶的文武百官,若不是捐资一事被景老太太闹大,现下又不肯接受调查,裴忠又怎会搬出权利滔天的御史台。
“不不不我们配合!我们配合!”
景老太太听见御史台的名号时再也支撑不住,跪在了地上。
她虽不曾接触,但也有所耳闻,凡是进了御史台的人,就没有完好出来的。
一旦景承衍被御史台带走,景府就真的完了!
“去,去拿账本来!”景老太太看了管家一眼,对方得了吩咐,这才敢离开。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账房分明就在旁侧的院子,管家却去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回来。
宋诗婉见他交出账本时手抖如筛糠,就知是去做了些手脚。
可时间紧迫,怕也只是亡羊补牢。
“账本交与二位大人。”景老太太拿账本的手不稳,差点摔落在地上,“但老身方才所言句句属实,一万两银子真的不是我景府所出,都是宋诗婉的,还请大人一定要还景府一个公道啊!”
宋诗婉看着那沓厚厚的账本被张远收走,耳边充斥景老太太的哀嚎声,她清声道:“捐资一事事关清誉,有劳二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