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慕容云雪在,这事就急不来,他握着姜暄和的手紧了几分,竟然面露歉意,“暄和,是我没有护好你,只是你也不必事事忍让”
话没说完姜暄和就抽回手,眼含哀怨,“你还说我?杜灵儿不是自称是你的皇后,她要打要杀我能如何?”
杜灵儿虽不至于滥杀,但这触目惊心的伤口让他反驳不了姜暄和,更何况他只想好好哄着,但罪魁祸首也不能放过。
“暄和,我怎会怪你,都是杜灵儿的错处,我这就让郑槐传旨禁足她几个月。”
慕容峥真起身要出去找守在外殿的郑槐,姜暄和几念之间就觉不妥,连忙给人拉住了,“阿峥,别冲动,我现下不生气了。经此一事我瞧她是被吓住了,应该不会再做这样的事,大约是慕容云雪同她说了什么才会如此,不让她去明光殿兴许会好些?”
本来就是为了给姜暄和出气,不然慕容峥一个帝王也犯不上跟一个孩子计较。
且杜灵儿能与姜暄和叫板的依仗他心知肚明,不会再让她乱来太久了。
姜暄和被他闹得也没了睡意,二人干脆躺着说说话。
“阿峥,我”姜暄和忐忑时会偷偷绕自己的头发在之间,但她的小动作总是逃不过慕容峥的眼,甚至他一看姜暄和这支吾模样就知道她可能要说什么。
大概就是上次让他们不欢而散的事,她还没放弃。
看着有时比自己还执着倔强的姜暄和,慕容峥心里却不再是生气,而是有些复杂的苦涩,她这是吃准了自己会服她的软?她为何能忍心离开自己去,那千里之遥的异国他乡涉险?
姜暄和也不再说了,看慕容峥的神色就知道,能不能成行只需等他一句话,而自己只是想再争取一二。
“你也很担心拓跋炎的动向不是吗,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始终是个隐患。还是说你觉得我只能待在宫里做你的敏妃”
姜暄和犹豫半晌还是说出口了,之前好几次险境都教会她一定要有独当一面的本事,但机会近在眼前,还能一举两得帮到他,他却不许。
这种有所改变想要成长的想法,慕容峥是察觉了些许的,但身为男子的直觉告诉他,这说不好只是一个借口,事情也许还有其他隐情,姜暄和不好说出口的隐情。
尤其是她这样说,仿佛是对敏妃这个身份和陪在他身边不甚满意。
慕容峥眼里温柔被晚风吹散,转而换上审视怀疑,“暄和,你是不是厌倦这里,厌倦待在我身边了?拓跋扈呢?你什么时候会厌倦他?”
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其实说话的人心中也有几分忐忑,预料到说出口会给彼此带来不可挽回的裂痕和痛苦,然而情绪上头时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一时快意出口,留下对面人惊愕的双眼,也许还映出满是愧色的自己。
两人都不说话,眼神却交换不了太多想说的。
最终还是姜暄和先败下阵来,她没有太生气,只是伸出手高高扬起,顿了会儿才象征性在慕容峥手臂上拍下,然后带着柔劲缠上他胳臂,半个人都窝在他怀里,情态仿佛狸奴用尾巴缠住人。
但刚对彼此说了那样的话,慕容峥心底疑影告诉他,这不过是缓兵之计,是些微不敢面对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