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的爬行声，已经潜伏到了身后，恶意无迹可寻，身边仿佛全是杀机。
林奇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做出任何防备性的动作，只是团扇遮着半边脸，嘴角露出神秘的微笑。
会咬人的狗不叫，叫出声的狗只是为了试探。
果然，窸窣声在周围徘徊了一阵，随后无趣的向后退去，然而就在这时，林奇突然有了动作。
手腕一翻，一个徽章凭空出现在手心，那是维恩公爵颁发的公爵府顾问徽记。
徽章在白皙的指尖翻滚，嘴角的笑容愈发神秘。
林奇出招了，娜塔莉警官及时送来的信息，让他有了出招的勇气。
三军之密，莫过于间。
王储可以收买大臣，收买商人，但如果连密探都能收买，也就用不着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了。
所以杰克很大可能是代表着国王鲁道夫二世的立场，鲁道夫应该也是不确定儿子会不会做出这种忤逆的行为，才派出了王室密探。
这说明鲁道夫二世也是这几个月刚得到的消息，最大可能就是来自维恩公爵，否则公爵不该知情，更不该委托我调查，只有消息从公爵传到王室，一切才说得通。
一个月来的经历在脑海里融会贯通，林奇意识到，这个密探和维恩公爵之间很可能也是有联系的。
有些冒险，但对于陷入僵局的自己来说，有必要冒这个险。
如果我分析错了你的立场，或者分析错了公爵家和国王的关系，那我愿赌服输。
在灯光下尽情展示过后，林奇把徽章收回奇物里，似笑非笑的静静等挨着。
一秒，两秒，耳边尽是死一般的寂静，结果揭示前的刺激感让林奇肾上腺素飙升，连手心都泛起了潮热，但始终保持着神色不动。
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是悄然退去，林奇这时才觉得毛孔舒张，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
赢了，至少表面上赢了。
老鼠爬行声越退越远，不过还有一只留了下来，在大堆陪葬品之间若隐若现。
“杰克亚当斯。王室密探，受鲁道夫二世命令，调查王室成员与邪神之间的勾结一事的内幕。”林奇用团扇挡住嘴唇，不让任何角度能看到唇语，半真半假的说道，“我等这个机会等了好几天了，没想到你到现在才找上我。”
无人回应，灰老鼠依然在古董之间爬行，不时发出吱吱的叫声，让林奇看起来像个自言自语的傻子一样，但林奇丝毫不急，他确信杰克绝对可以利用老鼠传递信息。
“维恩阁下从没提起过你的存在。”
“也对，他自己都不知道我会来，我加入本就是一场意外。”
一听到杰克的声音，林奇就知道自己得手了，他愿意冒险回话，就说明自己猜对了大半，便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说道：
“你的任务究竟是什么，先说清楚，我看看有没有合作的余地。”
杰克迟疑了片刻，低声道：“查清目标勾结邪神的目的。”
果然如此，那就好办了。
“合理，而且不冲突，正常推动仪式，最后肯定能知道他们的目标是什么。”
“我不可能相信你说的话。”
“我也没说让你信啊，”林奇用塞勒涅的声音悠悠的说道，“各有各的目的，又不是要合作，对各自的身份有了解就可以了。不过我不太理解，你为什么要和珍娜博士故意相互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