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沐阳闻言摇了摇头道：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这个是小暖和朝阳送我的第一份礼物，我想留个纪念。”
要不说程沐阳心里那么喜欢江暖和顾朝阳呢，别看性格不同，其实这几个人骨子里还挺像。
就比如他这留着瓶子的思路，简直跟顾朝阳想的一模一样。
程悦定定地看着程沐阳，要不是记得这是他亲儿子，他真是一肚子的话想说，正常人谁会留个喝空的汽水瓶当纪念，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忍了又忍，程悦实在没忍住笑出来，打趣儿子道：
“那你怎么不把装鱼蛋的碗也收藏了，真要论起来，那才是他们送你的第一份礼物吧？”
“要我说，其实你也没必要那么在意一个瓶子，我看你的好朋友江暖和顾朝阳不是小气鬼，说不定之后还会给你送礼物呢。”
程悦其实是故意这么说逗儿子的，毕竟以他的精明程度，几次下来多少看出来，江暖和顾朝阳的小抠门属性。
尤其有一次吃完饭之后看见江暖和顾朝阳打包，好家伙，他真的是头一次打包那么干净的，这俩划拉完，桌上的盘盘碗碗全都空了，也算是给服务员省事了。
所以这么抠门的两人，能给他儿子送瓶汽水他已经觉得很了不起了。
鱼蛋就算了，那玩意儿是餐厅白送的，也就他儿子还当个宝，他都没稀得说。
但几乎是程悦话音刚落，走廊忽然出现个服务员，看见门口的父子俩连忙跑过来，先问了好，这才把之前萧念找人跑腿送过来的衣服递给程沐阳道：
“程先生，这是您的朋友送给您的衣服，这是跟衣服一起的卡片。”
程悦就站在旁边，赶紧伸头看了看。
一眼看见了那卡片上龙飞凤舞的几行字，每个字都代表着江暖和顾朝阳对程沐阳火热的一片心。
好半天，程悦才终于道：
“我才四十岁，也不老啊，怎么觉得看不懂你们年轻人之间的友谊了呢？”
说完他冲儿子摆摆手，自己回房了。
程沐阳都忘了回应他爸，他还在低头看卡片，那一大串肉麻的话，看得他只觉得脸上直冒热气。
他心里确实很喜欢江暖和顾朝阳，几乎是最开始认识就没来由地喜欢，但即便这样，以他的性格，也做不到像是那俩厚脸皮的一样，说出这么直白的话。
一口一个“噢，我的好朋友~”，“噢，我亲爱的沐阳~”，光是看着卡片，仿佛都能代入江暖和顾朝阳满口咏叹调的样子。
原地站着看了好一会儿，程沐阳忍着伸手给自己扇扇风的冲动，抿唇从兜里掏出小费递给服务员道：
“谢谢，辛苦了。”
服务员：“……”
天哪，是他看错了吗？
因为在这种奢华的酒店工作，他自问也算是有眼力的，这套衣服送过来的时候，他只看装着的袋子和衣服的料子，就知道并非名牌。
但是谁能想到呢，这么普通的衣服却得到了这么多的小费，不夸张，这是他上班几年得到的最大一笔小费了！
这种好事能不能多来几次！
服务员脸上笑得跟花一样，几乎是用跟那卡片上一样的咏叹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