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扭头一看，顾朝阳跟个小动物似的，整个人缩在她旁边儿，紧紧抱着她的胳膊，毛茸茸的脑袋贴着她睡得正香。
江暖：“……”
这小子还真把她当成免费抱枕了。
轻轻动了下，刚要把胳膊挣脱出来，顾朝阳非常警觉，瞬间睁开眼睛。
江暖吓一跳。
头一次这么清晰地看到有人眼冒精光。
看清是江暖，顾朝阳马上又恢复成无害的眼神。
往江暖跟前又凑了凑，声音略带一丝磁性沙哑，顾朝阳有些迷迷糊糊道：
“你要去厕所吗，别怕，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再睡会儿吧，多睡觉对伤口恢复有好处。”江暖赶紧拒绝了，借着帮顾朝阳掖被子的动作，把胳膊抽了回来。
“喔。”
顾朝阳应了声，听话地躺好，忽然又冒出来一句，“江暖，你真好看。”
江暖：“……”
这小子是没睡醒，还在说梦话吗？
顾朝阳见江暖没什么反应，不由得有些失望。
看来干巴巴地夸一句好看，应该是不能打动江暖的。
上学的时候，老师为什么不教教他怎么写情书呢？
真的好想把他爸的情书偷来看看喔。
因为昨晚的事儿，江暖出了门，去机械一厂家属院的路上，特意仔细观察了下。
可直到她顺利拿了牛奶出来，也没见任何异常。
江暖疑惑地站在门口看了看：“难道真的是我多心了？”
自然不是。
除了江暖，住在顺德饭店的几人，也都很早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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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荣甚至已经在一楼坐了许久。
特意选了个能看清大门口的位置，如果文老夫人今天还要出去，他就能跟上，倒是要看看究竟在瞒着他什么。
但柏荣不知道，此刻的王助理正在跟老太太汇报他昨晚的行踪，说到最后，犹豫了下，还是道：
“老太太，真的不请赵主任帮忙吗？”
老太太抬头，看清王助理眼里的关切。
心里微微一暖，深思了半晌，终于开口道：
“别担心，只是觉得那小姑娘与故人容貌有几分相似，想多看几眼罢了。”
“行了，你去跟赵主任约个时间，就说我有事想请他帮忙，另外，找个事情先把柏荣支开吧。”
“唉！”
王助理高兴地应了一声。
等王助理一走，文老夫人看了看面前的早饭，最终还是放下筷子，过去打开了行李箱。
拿开上面的衣服，露出底下一个带密码的小箱子。
老太太从里面拿出相册，直接翻到了最后一张。
照片上，是无论任何人看到，都会觉得非常幸福的一家五口。
容貌出众的年轻夫妻，丈夫膝盖上坐着两个小姑娘，妻子身边挨着个咧嘴笑的小男孩。
一下一下，缓慢而又珍惜地摩挲着已经有些发黄的照片。
看了许久，老太太才喃喃出声：
“这么多年过去，就剩下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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