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琼琼低着头站在人群之中，无措的擦着眼泪。
视线朦胧中，一只白皙的手递过来纸巾，主人声音温柔也很耳熟。
“别怕，哭是没用的，第一时间应该是解决事情。”
冯琼琼抬头看见林阮，抽噎喊道：“嫂子。”
“嗯，你先擦擦眼泪。”
林阮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又去和那位客人交流。
“你好，她是今年刚毕业的大学生，刚入职场可能有些紧张，您看我们这边直接商量下处理方法，可以吗？”
初一也仰着头对人说：“阿姨不要生气。”
客人手里也牵着位小女孩，看见初一脸色缓和许多，再看林阮话说的好听，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随意的摆摆手。
“这盏陶瓷灯好看，是我女儿喜欢，想买着收藏，其实也没啥事，就是灯一摔碎，她哭哭啼啼的让人难受，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欺负她了。”客人抱怨道。
“真是不好意思，给您带来了不好的体验感，这样，我们作为主办方，给您一个补偿。”
“陶瓷区可售卖的展品，只要您喜欢，都可以八折优惠。”
闻声赶过来的经理害怕会有不好的影响，急忙过来缓和，他看了眼睛通红的冯琼琼一眼，和颜悦色对着客人说话。
“也行，谢谢了。”牵着小女孩的女客人点点头，转身继续参观去了。
人群也陆续散去，冯琼琼还落寞的站在原地。
林阮也没走。
经理让人赶过来收拾了摔碎的花灯，面色不算好，看着冯琼琼想发火，又在顾忌着什么。
“这盏花灯的处理结果，能和我说一下吗？”林阮看着碎片，问冷着脸的经理。
摔碎的只是灯盏下的底座，陶瓷花灯还是好好的，依然炫彩夺目。
经理回：“我们需要给创作者致歉，另外的损失肯定是由工作人员赔偿。”
“虽然说是只摔了底座，但这是一套，肯定是要按原价赔偿的。”
说完，他又问冯琼琼，“不是都培训过吗？为什么还会出现这么严重的问题。”
“我......我不知道，没有人和我说过。”冯琼琼见状又要哭，眼泪直掉，望向林阮，“我没有钱。”
畏畏缩缩的样子，让林阮看着也有些不适，感觉冯琼琼是想让她帮忙给。
果然，冯琼琼的下一句就是：“嫂子，你喜欢这盏灯吗？可不可以买下它？”
林阮有些无语，看了看灯的价格，很好听。
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
“好多个六呀！”
初一也伸着小手指，数着价格牌上的数字，嘟着小嘴。
“可是这个我不喜欢，妈妈不买，省钱给我买小汽车，我喜欢小汽车。”
林阮看着犹自哭泣的冯琼琼，温声问道：“要不这样，你先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和他们商量一下赔偿的事情。”
冯琼琼撇了撇嘴，泣声道：“我家里没有这么多钱。”
林阮看她露出心痛的表情，明显是想逃避责任，因为陆斯南对她而有的好观感瞬间下降。
心里冷笑，林阮笑意不及眼底，但还是试探的问：“你是想向我借钱吗？”
“我知道！妈妈，借钱要打欠条。”
“圆圆告诉我的，他欠了他爸爸很多钱，圆圆买糖果的钱也是借他爸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