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景里在考核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只是没想到他们进度这么快，看宴久的样子，大概是昨晚从他那里离开以后就一直没有合眼，否则也不可能在今天的考核里就体现出来。
景里在休息室简单冲了个澡。
为了保证驾驶员的状态，重甲是有自清洁系统的，但景里还是觉得冲个澡更舒服。
宴久没让他等太久，直接带着他去了一个单独的研究室。
“我们拉了这次新生考核中的精神力波动情况，也特意找了人过来做了几次实验，结果都在这里。”
一份加密资料传到了景里的终端，其中总结部分的内容已经被单独提取出来，转化为了更为易懂的表达，与景里之前跟6058的推测一致——使用过增强剂的哨兵在接近精神力使用上限时会更容易发生暴动，且在此期间，他们的身体机能也有一定的衰退迹象。
至于衰退后会不会恢复，由于时间过短，且缺乏对照，暂时无从得出结论。
景里很快看完了这份资料，重新看向宴久。
他需要知道宴久对此的态度。
这项研究才刚刚开始，但可以想象，带来的影响会是毁灭级的。
蓝石国本就没有自发觉醒的哨兵与向导，全都是靠着资源堆出来的。现在这部分资源有问题，还是大问题，那这资源究竟是用还是不用，这是事关国家存亡的问题。
宴久并未绕弯子：“如你所见，我们一直以来用的资源确实有问题，找你过来，其实是想结合你自己的体验做进一步的研究。”
他此时仍是微笑着，神情却带着明显的无奈。
虽然被称为国家的大脑，到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能做的太少了。
景里垂下眼，好半天，才又开口：“我确实有一些感受，而且觉醒二号精神体以后，我还有了一些新的发现。”
宴久看着他，眼睛里是一闪而过的欣喜，只是这欣喜很快被压了下去。
景里明白，除非他能给出真正的解决方案，这所谓的欣喜都只是一时的。
但只要这次能够成功推进，景里并非没有办法平衡好这件事。
一切要看宴久，以及宴久背后的统治者现在的想法。
景里将他的发现融入到这段时间集训的经历里，摘去数据部分，把他们的看法更细致地描述了一遍。
他着重提到了自己身体的感觉和精神力使用上限的关系，至于那个新发现，他则是举了今天考核时帮哨兵疏导的那位向导的例子。
“觉醒第二只精神体以后，我好像能感受到一些别的东西。大家的精神力似乎并不纯净，像是有什么在扰乱精神力的正常运行一样。”
景里在话里藏了个小心思：反正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这一个双精神体向导，他能感受到常人所感觉不到的东西，在一定程度上也是理所当然。
果然，宴久虽然有一丝惊讶，却并未追问太多。
但紧接着，宴久脸上的表情就维持不住了。
因为景里紧接着又开口道：“我好像可以压制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