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那张纸片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量。
叶斯没说话,只能用眼神让他安心些,转身回到了手术室了。
从墨色的深夜到初亮的天明,手术室上的红色进行时的灯终于灭了。
走出来三个倦态满盈的医生,为首的那个摘下口罩,正思量着怎么开口,又对上傅司冥幽暗的眼眸。
稍微起了些精神,“傅爷,手术还算成功,夫人需要再送到监护室观察两天,但……”
后面的话,他有些忐忑,但还是迎着男人的寒光开了口。
“小少爷,情况不是很好,虽然已经足月,但早产加上先前夫人受得刺激比较大,部分指标和常规数值有些出入……我们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
两个说不上差,但也是也并不算好的消息让他刀锋般锐利的眉峰拧了起来。
所幸并未听到母子二人有生命危险,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嗯。”
只是一个字,让为首的医生如释重负。
看着他阴鹜的脸,于是决定将刚才手术台上发现的异常也一并报告下去。
但傅司冥朝一旁的人吩咐了句:“调人手过来看好病房,再出什么岔子,你们自己知道后果。”
那保镖微微屈身,恭敬地送他离开。
很快医院的这一层来了20余个保镖,各个都是精壮的汉子,浑身上下都透露出训练有素的气息。
将整层病房都围了个严实。
有零星的三两人探出头来看热闹,但阵仗看着吓人,被家属又赶忙拉了回去。
住在这层的人多少都有些身份,很快便有知道内情的,想着往外发点是什么消息满足自己的“分享欲”。
但很快就遭了警告,被请着搬离了这层。
傅司冥从医院离开,就径直来了白夜。
把人丢在这里是和元昭打过招呼的。
白夜,白夜,白的是富丽堂皇,光芒璀璨,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自然藏在了地下。
地下三层,黑漆漆的一片。
阴冷的尘土气味粘在皮肤上,让跟在身后的裴璟忍不住微颤了一下。
傅爷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了。
傅家出来底线是不能碰黑的,所以即便是商场有这样的肮脏污秽,傅总也从来不沾手。
他也是第一次跟着来这样的地方,压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心里也跟着打鼓。
咣的一声。
阴暗狭小的空间突然变得亮堂了,地上躺着一个用黑色布袋套着头的女人。
准确的来说,是穿着丧服的……女人。
很快他就发现,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付瑶。
原本站在她身边看护的两人搬来了一张软皮质沙发椅。
傅司冥坐下,双腿交叠,墨色的眼睛盯着地上的付瑶。
薄唇轻启,“把她弄醒。”
接到指令,没有任何犹豫。
一桶凉水从付瑶的头顶浇了上去。
付瑶猛地坐起身,但因为手被反绑在身后,挣扎间动作显得有些慌乱与滑稽。
头顶的黑布因为还没掀开,水沾上黑布贴在脸上,有一种即将窒息的恐惧。
头套被摘下来。
付瑶才定睛,看到面前坐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