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制造出一条木板路,踩在了沙子上,老远的就有人举着耙子冲过来,隔着一段距离叫嚣:“塞林木啊,还敢来!”
沈盈听到了耳熟的语言。
就这么水灵灵的闯入了她的耳膜。
“这里还是闽省?”
“对,再往南走半日就是粤省,进入粤省新安县,我们就要返回了,,你忘了?”太远了可就不是这个价格了。
沈盈当然知道一路到崖州是多么不可能的事,还是找船老大。
只是不想继续等候,就应了。
“那个人在骂人,这里是人家的地方。”看着滩涂上的孔孔洞洞,估计是有小海鲜的,比如蛏子、贝类、小螃蟹之类的。
“没事,那人我认识。”高鸣所在的地方和这里说话不是一个体系的,闽省这个地方,夸张来说三尺之外都是另一种方言。
但高鸣来过,就学会了几句常用语,他小跑着过去,对方应该是听懂了,转身跑走。
片刻后,拉来七八个人。
沈盈瞪眼,这怎么还摇人了。
实在不行,她也会两句闽南地区方言。
好在他们不是来吵架打架的,是来推销海鲜干的。
高鸣招招手,说今晚风浪不小,就在这边过夜吧,如果对海鲜制成的干制品感兴趣,他统一安排买。“这里的人挺机灵,坐地起价和忽悠外乡人,一套一套的,真对海鲜感兴趣,就先商量好要多少,我帮你们说。”
沈盈无不可,海鲜干什么的,哪怕眼前有纯天然无化学添加剂的,对她吸引力也不大。
沈家大伯二伯被安排留在船上,老太太也不想下来,干脆就和看船的人待在上面,其余人都跟着高鸣进了村。
小渔村人口不算多,顶多二十几户。
晒鱼网的捕鱼网的,那网一张张摊开,占据了很大的面积。
沈有田蹲下来饶有兴致的看。
“你看这些做什么?咱可一辈子没在海里找过活路。”
沈有田看了看媳妇,又看看远处的闺女。“不是说这次目的地是崖州吗,我问过了,也是海,既然都是海,说不得我们以后也要打渔为生,开船出海。”
沈母一听,是这么个理,也蹲下来一起围观。
在渔村住了一个晚上,感觉就是,糟糕。
晚上风很大,甚至能听到潮水声。
队伍里的男人都起夜了,小宝和祁旺都没幸免。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理。
加上鼻尖一直有的淡淡腥味,沈盈恨不得在商城睡觉。
次日,海鲜干没买成,人倒是买了两个。
一个看肤色就知道不是本地人,模样像极了昆仑奴的汉子,以及他的母亲。
她是看沈盈像个有钱家庭养出来的小姐,主动过来问沈盈还能不能再收两个仆从。
沈盈有些诧异,“我见过你们,你们不是自己有个小院子吗,还有方舟,看你儿子这体格,只要不虚,一口饭是肯定挣得来,为什么要自卖为奴。”
女人叹了一口气,孩子爹是昆仑奴,自己年轻时候从水里捞出来的。
谁知道相处出情分,相处出孩子,他消失了,一走就是十五年。
她再也不会等了。
当然,选择自卖的原因不只是这个,“说来不怕小姐笑话,镇上有个老爷,卖茶叶的,之前就提出要买我儿子伺候他……不是,正常的伺候。”
沈盈哦了一声,随后嗯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