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如意就全力攻击。
是他被最近的和谐蒙住了眼睛。
崖州。
……
次日,陆续有些人选择留在这里,只是路过县衙的时候,发现那些难民被拒之门外。
沈盈下车,混入其中,聊了一会,再回来的时候,表情没什么变化,心中却更加焦虑了。
因为,维护秩序的皂吏透露,这样的人再多,就要集中管控,有可能驱逐也有可能分散到各个村,甚至还要把港口圈起来。
她闷声赶路,沈家的人也跟着赶路。
面对同行了一段路的人选择放弃继续前行,他们没有被动摇,沈家人亲眼见过河道腐尸那样的画面后,只想去更远、更安全、更稳定的地方留下来。
之前设想的崖州,就是大家心中的安乐窝所在之处。
天亮后,沈盈和祁宴川,没有被其他人看出心态的细微变化。
但是在路上交流也没减少,只是看上去,那股亲密的感觉变成了刻板的商谈。
终于,四天后,一行人距离港口,只有二十公里了。
这点路程,都不用半天。
只是,沈盈在当地寻找坐船的门路时,遇到了一点困难,因为……人太多了。
不管是提前逃荒的,还是要南下做生意的,船队的聘用已经排到了下个月的月底。
要是沈盈现在立刻马上预定还要交二十两银子的定金,下下个月第一天或者下个月最后一天,可以登船。
路途中会偶尔靠站补给,也有土大夫跟跟随船队,但不保证牲口的治疗。
就这,还是最次等的多人客船。
就几个船工、两个水手,一个船主,以及两三打杂的。
沈盈询问有没有更高配置的。
古代的船只,势必不会比现代造船和航海技术高超,她希望,最起码能多一些专业的帮手,以便意外情况的时候不会手忙脚乱孤立无援。
而且,她们是逃命,并不想按部就班,而是插队。
只要有钱、“我们愿意出双倍的价格。”沈盈咬咬牙,道。
一起来的两个堂哥沈丰收沈多才,微微侧目,但没对她的话做出反驳。
因为,爷爷来让他们保护沈盈的,不是来反驳沈盈的。
“这……也不是没其他人加钱,但我们只能说,再等等,说不定有人会取消,每个月都有临时退单轮空的船只,到时候我帮你留意吧。”
沈盈不想要这种回答,一般情况下,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没戏。
她已经身经百战,并不会被简单打发,表示路上吃食也不用船队操心,也可以负责船队的伙食,还愿意送上一瓶家族珍藏的好酒,酬谢眼前这位管事。
黑皮肤的管事顿了顿。“这,让我很为难。”
“那,我明日再来,美酒并非吹嘘,若是售卖,便是五十两都卖得,明日,我会带上好酒的。”
管事的没直接拒绝,沈盈走出船行,马不停蹄告别家中,驾车朝着海边去。
船行的人更专业,更有效率,可若是能寻找到家中有船的百姓,多找几户,也能出行。
她看似风轻云淡的和大家走了一路,其实心里的焦虑和急迫,比谁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