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确实委屈你了,快走吧,再待下去真的会出事”。
袁彻定定的瞧了瞧她,忽而一笑:“别怕,他们不会来的”,
他道:“今日在宴席上,同僚一杯又一杯的相劝,杯酒换盏间,我便发现他们桌上的是梨花春,我的却是烈酒,这是第一个疑点,”
“再者自古学生皆是怕夫子的,太子也不例外,好不容易能出来玩,他能找我有什么事?那宫人借着太子的名头想引我来这里时,我就发觉不对了,”
“随即一一安排下去,让汝南王绊住陛下的脚,现在他们应该正喝的尽兴,王妃也会在妃嫔处相助”
“这途径的路上还有何欢守着,不管是陛下还是妃嫔,只要有人来这里,她会第一时间放飞怀里的鸟雀示警,我自会及时脱身”
“袁彻绝不会让爱意,成为清霜的负担……”。
这……,沈清霜闻言哑然,她有些不悦:“你早就知道要被陷害了?为何还要中招?方才为何不告诉我?”
“是哪个妃嫔干的!本宫要活剐了她!”。
方才那番表白这就是纯属媚眼抛给瞎子看了,袁彻有几分无奈,
他道:“不入局又怎能引出真凶呢?不过这么久都没人来,确实奇怪,我会彻查此事的,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你万事小心……”,
袁彻的衣衫尽湿,肌肉尽显,他轻咳一声,状似无意的理了理衣衫,看向沈清霜的眸底越发晦暗不明,伸手从她发髻间拔下一支蔷薇留念,直接翻墙离去……。
好了,人走了,沈清霜松一口气,唤秋月和春花进来,
春花不满道:“小姐真是的,想起一出是一出,奴摘了那么多花,您居然说不泡就不泡了”
秋月眼尖的看到沈清霜脖颈间有个牙印,笑道:“不泡就不泡吧,只是娘娘的衣衫湿透了,换身衣服再回住处吧”。
作为温泉池,这里自然也是提前备好了衣衫香粉等物,就在那紫檀木西子浣纱屏面的大屏风后面,桌台上整整齐齐的叠放了十几身衣物,
秋月先取来柔软干燥的巾帕为沈清霜擦身子,再从衣服那边仔细挑了一身合适的出来,
春花则去挑选香膏为沈清霜涂身滋养,看见牙印就当没看见,她在宫里做事也做了几年了,不该打听别打听,不该说的也别说,好奇心是真的会害死人的。
沈清霜神色如常,伸手换上干净的衣服,是件浅紫色银线满绣蔷薇花样的蜀锦宫装,领口较高,正好挡住牙印,其实不挡也无所谓,现在天色也昏暗,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
而且皇帝也喝多了,也不会注意到的。
沈清霜长叹一口气,询问道:“你们来的时候,可曾见过什么人?”,
没想到秋月春花俱是摇头:“如今大家都在宴席上喝酒赏舞,没人来这温泉处,而且娘娘您的温泉池子是独属于皇后用的,谁敢过来呢?”。
这就奇了,那幕后之人这么千辛万苦,费心算计一番想陷害自己私通,结果居然都不来捉吗?
打得什么主意?意欲何为?
这时春花突然啊了一声,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她忙道:“方才奴摘花时,在蔷薇花海那边,看见那个……,睿王,不,瑞……瑞奴在吹箫”,
瑞奴吗?怎么和他扯上关系了?因为敬酒的缘故,本来沈清霜猜测的是李淑妃,沈清霜脸色一沉,“走,去看看”,
秋月春花虽然心有不解,但没有多问,直接立马跟上。
夜幕下的蔷薇花海似乎无边无际,瑞奴……,祁景睿一身白色广袖乐师长衫,清冷似仙人,孤身一人于艳丽的蔷薇花丛间垂眸吹箫,
“瑞奴,是你吗?”沈清霜一语双关,低声询问。
祁景睿看不清沈清霜的神色,但能想象的到她现在该有多么生气,多么的惶恐,他嘴角不由微微勾起一丝笑容,
“娘娘刚才可还尽兴?”,
回答他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本宫是不是给你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