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无意出席，然则……”李惠忽然开口，手中酒杯重重放下，紫红色的液体泛起微波，恰如她此刻的心绪。
“可这是你昔日好友的婚礼。”张松小心应对，他深知李惠对婚姻观之矜持，向来不愿被他人的期待所牵绊。
“好友？”李惠冷笑，目光投向新郎，新娘竟是一身素装，显得有几分别扭，“此情此景，如同舞台剧，人人扮演不同角色。新郎英俊潇洒，新娘却略显平淡，真是让人感到尴尬。”
张松轻啜酒液，欲言又止，心中虽有疑问，却又不欲深入此逆耳话题：“然则，新娘这份真诚难得，婚礼的主旋律本应是快乐，而非他人的炫耀。”
李惠仰面一笑，透出几分讥讽，“真诚？这世上真诚者少之又少，何以可盼？谁又能保证这段婚姻真会长久如初？我并非欲扫兴，但现实便是如此。”
张松无以回击，只得叹息，目光细细打量着李惠。她眉宇间流露出倔强的神色，似在抵抗某种情绪的侵袭。
“难道，你不渴盼如此婚礼？”张松忽然问，声色低沉而又带着些许关切。
李惠旋首，怒瞪张松一眼，言辞愤慨，“我渴盼否终究无所谓！我厌憎为了迎合他人的期待而迷失自我，婚姻在我眼中，不过是社会赋予的责任而已。”
张松被她此番激烈情绪震动，沉默片刻，琢磨道：“可婚姻无非是两人携手共生，互相扶持，何尝不是一种可能呢？何必束缚于利益和权力的游戏之中。”
李惠缓闭双眼，心中涌动着复杂情绪，“你言之有理，然而我眼见之大多数婚姻不过是例外。习惯了单身的我，此刻却被迫来到此地，内心则浮现一丝无力感。”
此时，台上新郎抬头，面朝观众席投来微笑，李惠暗自咬牙，双眼愈趋冷漠。
“的确，如同我和你一样，分离越久，更能看清彼此的真实。”张松在那一瞬间，眼神深邃却又朴实。
李惠微愣，内心犹如潮水般翻涌，“我与君，何曾不是你先提分手？”她故作轻松，却掩不住心底的微微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