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里,再找人在曲春县内四处散播消息,说……说朝廷不仁,不顾百姓死活,还说……】
江映澄的心声忽而变得气愤异常,双颊也紧跟着鼓了起来:【还说澄澄的美人父皇因为常年四处征战,强行增加官盐等的售价,就为了贴补军需!】
【稍一鼓动,这群人就毅然走上了谋反的道路!】
小家伙被这消息气得不轻,好半天的时间里,心声里都是一连串暴躁且毫无意义的……“脏话”。
群臣不忍直视,却也顺势猜到了接下来的剧情走向。
这群人几乎是被曲春知县推着走上了谋反的道路,又在刚形成规模之后,被曲春知县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自此,也就开始了一边谋反,一边被这黑心知县“吸血”的漫长旅程。
小家伙心声里的脏话没有用掉太长时间,几乎就在他们将此事梳理完成的瞬间,她就已经开始琢磨,该要如何将这个“坏蛋知县”的事公之于众了。
曲春知县深知自己所行,无异于在钢丝上前行,一言一行皆经过了周密的考量,留下的证据少之又少。
就连从这群人手中收取的银两,也是以“热心百姓主动捐赠,以支援曲春建设”的由头,走了无数道洗、钱的流程,才最终收入了自己的囊中。
江映澄一时没有很好的办法,只得从头开始梳理线索。
【唔……】她在自己的身上轻轻拍了两下,权当安抚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遇到事情不要慌,咱们有的是时间,可以从头再看一遍!】
一阵凉风吹来,陆遥将小家伙又往自己的怀中拢了拢,同时微微侧过了身,替她挡住了这股凉意。
他抬头看向对面脸色一个比一个苍白的两人,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来。
小家伙总是太过纯真,只知道从过去已经发生的事上寻找线索,不知道在他们这群不纯真的大人眼中,在这种情况下,能用来当证据的东西,简直不要太多!
“薛钧,”他开口唤了曲春知县的名讳,“我锦衣卫数年前就已经在曲春安插了探子,你这几年所做之事已悉数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但陛下仁爱治国,还愿给你二人一个机会,”陆遥将不停下坠的小家伙又往上颠了颠,周身冰冷的气息都因这一个动作而缓和了几分,“若是你们谁能先……”
话音恰到好处地停在这里,重点落在其中的“一个”二字上。
事情进展到此种境地,证据其实已然没有那么重要了,眼下也只是需要一个,能给他们定罪的契机。
乾元教教主与曲春知县哭丧的表情一顿,霎时间便明白了这位锦衣卫指挥使话中的含义——
他是想让他们互相爆出对方的罪证。
二人齐齐沉默下来。
这句话中不合常理的地方实在过多,但……
他们两人的罪责已成定局,即便这当真是哄骗他们的,他们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不知道对方把柄的乾元教教主和不敢说对方罪证的曲春知县对视一眼,两人都看清了对方眼神中的狠厉。
干了!
“他是敌国派来的探子!”
“他有一地窖的金银珠宝!”
两人几乎于同时嘶吼出声。
【诶?】
专注看资料的江映澄蓦然抬头,心声里满是震惊——
【他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