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用语焉不详的说辞引起小家伙的好奇,随后再任由他们几人带小家伙来此,以求让小家伙将俞行勉收为己用。
陆遥:“……”
他也在出宫后就反应了过来,明泽帝会做此安排是为了什么,如今也只能含恨咽下了这口窝囊气。
只是他的一腔怒气无处宣泄,迁怒一般在旁边的牢房门上恶狠狠地踹了一脚。
成功将晃神状态中的张定安又重新唤醒。
他穷途末路般一脸凶狠,颤抖着手指向角落里的俞行勉:“你、你这阶下之囚,也敢诽谤朝廷命官,谁给你的胆子!”
“嗯?这块点心的味道还不错,哪买的?”
“春和巷巷尾那家张记点心哦~澄澄也可喜欢这家的味道啦~”
“本官劝你不要太嚣张!”被两人忽视了个彻底的张定安简直出离愤怒了,“等本官洗脱了冤屈,定要叫你这贱民好看!”
“城中还有一家的芙蓉酥也很好吃,只是了尘伯伯他们都不肯带澄澄去买,俞伯伯你可以带澄澄去吗?”
“唔,我考虑考虑。”
“俞行勉,本官想起来了……”张定安忽而灵光一闪,近乎癫狂地笑道,“我知道你,臭名昭着的墨雨教教主,被江湖正道追杀到全教归隐的落水狗……”
这话一说出口,角落里原本正神色自若交谈的两人,才终于缓缓抬起了头。
一大一小两张昳丽的脸上,是如出一辙的冰冷表情。
这让张定安倍感恐惧的场景,却是让陆遥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陆遥呼吸急促:来了来了!
小家伙和姓俞的一起爆料,这是什么双倍的快乐!
他掏出不久前才在街边商铺里买到的本子,往了尘的身后躲了躲,激动得热泪盈眶。
这回他可以了!
这回他不用再求人了!
“你之前检举的受贿的同僚,家中有一庶子侥幸逃脱,他逃亡时,身上还藏着一本账簿,上面清晰记录着,其中大半的银钱最终都流向了潘府,甚至还有部分移交到了你的府中。”
俞行勉慵懒一笑:“不才,那庶子因从未参与过族中事务,已被我墨雨教收入教中,那账本也在我的手里。”
张定安呼吸一滞,整个人都肉眼可见地慌乱了起来:“你、你胡说——”
“澄澄的父皇说过,”江映澄紧接着开口,打断了张定安的无能狂怒,“大人于今岁荷月曾有一笔大额收入,就埋在您位于宁桐县的宅子里,应该就是这次贪墨得来的不义之财了吧?”
张定安抖得更厉害了。
极度紧张之下,他竟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连呼吸都显得十分费力。
然而对面的两人却没打算要放过他。
俞行勉接着道:“你亲手捣毁的私盐窝点,不过也是因为不满于与潘氏父子过于不均的分账,但你猜,他们是为何突然有底气,才会去和潘氏父子谈判的?”
“当然是因为,他掌握了潘氏父子和其党羽确切的犯案证据啊,”俞行勉勾唇一笑,“你再猜,那证据现如今都在哪里?”
“还有还有,”江映澄杜撰的“父皇说”再一次登场,“去岁玄月,你……”
“咚——”
还未等小家伙把话说完,张定安便再也抵挡不住眼前的阵阵眩晕,双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一片寂静之中,几道略带失望的轻叹接连响起。
【废物。】这是高贵冷艳的俞行勉。
【啊……澄澄还没说完呢……】这是意犹未尽的江映澄。
【嘶——就扛了这么几条?】这是准备从两人身上大捞一笔,却半路被打断的陆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