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锐锋双手微颤地掏出了厚厚的一叠信件,眼神急切。
这可是事关他们大瑞未来十数年国库充盈与否的关键,只要能顺着地图上的方位找到那两处矿藏,就能……嗯?
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这叠信纸上所绘的虽也是地形图,可被标记在正中的,赫然是飘逸娟秀的“京城”二字。
北铭腹地,也叫“京城”的吗?
另一边,归德将军雷志新也正对着手中的信件陷入沉思。
他拿到的确实是一份地形图,可……
平谷县这三个字,怎么看怎么让他感到熟悉又陌生……
蓦地,他突然意识到什么。
他想起这“平谷县”是什么地方了!
这不就是北铭的边境之名吗?!
雷志新猛地跳上马背,双腿一夹马腹。
阚将军,等等末将!!
元良平仍混迹在群臣的队伍之中,他右手紧握缰绳,左手捏着一张宣纸,垂头看向那上面的字迹时,表情平静,身体僵硬。
看似还在平稳地呼吸,其实人已经走了一会儿了。
半晌,他的手开始剧烈颤抖,鼻翼间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
谁能告诉他,本应该装着银票的信封里,为什么会装着写有“是柔贵妃害你”这么要命的几个字的宣纸??!
他的目光在人群之中逡巡一圈,目光焦急得像是就要喷出火焰。
是谁?
是谁拿走了他的私房钱?!
外面的混乱江映澄半点都没能察觉,她缩在太皇太后的怀里,一路上都睡得十分香甜,再睁眼时,人已经到了一座陌生的宫殿之中,抱着她的人也由她的太奶奶变成了美人父皇。
江映澄的懒腰才伸到一半,就被门外传来的凄厉的叫声吓得整个人都是一抖。
“皇祖母呜呜呜,”有人边往里走边呜咽,“您要给婉儿做主啊皇祖母!”
江映澄刚从香甜的睡梦中醒来,视线还处于朦胧的状态之中,她眯着眼睛反应了许久,才认出那哭得梨花带雨的人,正是她唯一不喜欢的漂亮姨姨。
【唔,她不摆出盛气凌人的姿态,澄澄都认不出来她了。】
太皇太后一愣,倏而转头看向江宴川。
印象里,潘静婉温婉大气,知书达理,是她心中很是满意的一个贵妃,怎就在小家伙心中落了这样的一个印象?
若是在这之前,她听到有人这样形容柔贵妃,定是不会相信,可今日发生的种种都在向她证明,小家伙心声中所说之事,皆非无的放矢,所以……
小家伙这是在柔贵妃这里受委屈了?
太皇太后心里的天平来回倾斜。
小家伙冰雪可爱,心声中偶尔流露出的话语,也都充满了对他们的孺慕与关爱,是个心思单纯透彻的好孩子。
只是……
潘静婉在过去给她的贤淑印象实在是太过深刻,她还想给双方一个机会,去探究这里面是否有什么误会。
思及此,太皇太后雍容开口。
“何事需哀家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