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在思索到底该提什么条件,沉浸在自己思维中,可占卜师女士不声不响的就丢了一个大雷出来,把叔壬从思考中惊醒,他才有空回忆那番话的内容。
但叔壬对此的承受力很强,主要是......他出生于山海间,而山海间和古界联系密切。古界嘛,出了名的水深,水深的表现有很多,其中之一就是因果严密、命运复杂。宿命古树枝杈蔓延大千,随便一个抖动都有大能者借此做局,甚至一个小小的修士都有可能牵扯到地仙之上的存在,地仙换算成这里的通用等阶的话,就是四阶。总之,习惯了。
赛琪安拉微笑的看格里芬的面色变动,面对格里芬的疑惑不解,她并没有解释,一切尽在不言中。
格里芬实在想不通。算了,想不通就想不通吧。格里芬摇摇头,把这个疑惑压在心底。
“所有疑问都会有一个解答,若是没有解答,则说明还没有到揭露的时候。”这句话来自《预言法师的自我修养》,虽然这本娱乐性质的法师讲解篇颇有点神棍意味,但格里芬很吃这一套,也暗暗觉得它说的对。所以,对于那些暂时得不到解惑的,就会把疑问记下,以后去找。
放下这个疑问后,格里芬转而去看这份契约。
对于契约,法师们是很讲究的。甚至还有一份《契约大全》,列举了多个可以用的上的契约模板。具体的这里不多赘述。而这份契约是典型的双方契约与一个见证者的模式。见证者可以是人,也可以是某一件恒久之物,亦或者,位面意识或一些友好的伟大存在,以及,一些客观意识。
法师们常用的客观见证者很多,位面意识、客观意识、友好伟大存在又是最常用的。位面意识一般选取出身世界的,客观意识如命运长河、深渊等,而友好伟大存在这边,是比较高端的契约才会使用的,由于过于高端,格里芬是一个都不认识。
书写在镜面的占卜协议大概内容是这样的:本人——也就是占卜师大人,与格里芬签订一个一次性的占卜协议,这份协议的时间期限只在这个晚上,也只能使用一次占卜,期望得到被占卜者的同意。见证人是伟大的契约与公正之主。
内容没什么问题,格里芬一扫即过。不过,契约与公正之主是哪位?是完全没有听过的尊称?
既然是占卜师大人标的见证者,看这尊称也许是一位友好伟大存在吧。格里芬思索着,然后把视线落在了最后面的签字栏,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格里芬死死盯着见证者栏上那一道白光熠熠的真名。
他仿佛感受到了契约的桎梏与公正的裁决——这种极端圣洁与宏大的气息从那个名字进行衍生,丝丝缕缕、络绎不绝的把无穷无尽的神圣信息灌入他的灵魂。他好像听到了无数虔信者在祈祷,在祈求公正的垂青,审判的天使高举圣剑,一剑破光而来,斩断所有不公。他又好像见证了许多人在签署契约,契约之力化作无数丝线,缠绕在契约者的身上,背叛契约者,则被反噬。
一切的一切都从那个名字起,它的存在即为至高、至上,亘古不易。
——阿拉克歇克!
像是无数人在低吟这个名字,在最后的尾音落下之后,格里芬猛然惊醒了。
其他人只看到,格里芬看着看着就呆了一会儿,又突然惊醒。他们不清楚,格里芬内心是多么波涛汹涌。
这就是伟大存在的力量吗?就连名字的观看都有着无穷伟力!格里芬差一点就迷失在那份伟力里,心中后怕。
这分明不是通用语,而是不知名的文字,可格里芬看得懂,他甚至相信,任何人看到这个名字都看得懂。因为它是一种感觉,如规则般烙印在观看者的灵魂上。
格里芬不敢开口去念这个名字,连想都不敢想,一旦有开口念这个名字的想法,心中就涌现出了无上恐惧,不是恐惧这个名字的主人,而是一个渺小者对提及伟大存在真名时该有的敬畏。
格里芬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移开了视线,这时他发现,虽然他还知道这位是契约与公正之主,可那个明明看过的真名却没有一丝记忆,这或许也是一种伟力吧。
把所有感受都好好安抚下去,格里芬扫到了占卜师大人的真名,赛琪安拉,看这个名字倒是没什么感觉。
心中虽还有余悸,但现在,占卜更重要。格里芬看了看自己该写的地方,手指试探的点了上去,轻微的发热感在指腹升起,与此同时,一点白光如臂指使。
格里芬一笔一划的写完了自己的全名,将协议交还给了赛琪安拉。
赛琪安拉随意看了眼,名字是格里芬斯帕奇·诺仑兹。随后顺手收起镜子,轻笑道:“好了,开始吧。”
一股玄妙的命运气息缓缓升起,格里芬轻轻闭上眼,有点沉醉于这种命运显现的厚重感。命运气息轻柔的环绕着他,滋润着他的灵魂。
一边施展占卜,赛琪安拉一边又惊讶的望着这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