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讲经中场之际，那小道士提出的质疑，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进了周通的心房，让他心生茫然。
于是，他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敢问大僧，佛曰普度众生，而今小僧所修，均为渡己之法，不知这是为何？”
这话仿佛是那灰衣老僧一直在等待的，只见他脚步猛然一顿，紧接着迅速转过身来，就这样看着求知若渴的周通，却一言不发。
周通见到这一幕，心中不禁“咯噔”一声，暗想自己莫非是触犯到了什么禁忌之事？
于是乎，他瞬间拘谨了起来，不敢再有丝毫的怠慢，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向着灰衣老僧深施一礼，言辞恳切地说道：
“小僧方才心中所生之疑惑，或许有所不当之处，如果大师您不愿意为小僧解惑答疑，那么小僧也不敢再过多叨扰，自当回到经文中继续潜心参悟就是了。”
“我当然知道，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然而，正当周通准备转身离去之时，那神色严肃的老僧，竟然在此时突然展颜一笑，既像是在回答周通的问题，又好似只是他的喃喃自语。
紧接着，这位老僧缓缓抬起头来，那目光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直直地落在了周通身上，语气平静地说道：
“原因很简单，因为你所修习的乃是小乘佛法。小乘佛法虽能让修行者自身得到解脱，但却犹如一叶扁舟，难以在茫茫苦海中，拯救深陷其中的芸芸众生。欲要普度众生，唯有大乘佛法，方可达成。”
“原来我修的竟是小乘佛法？而且世上居然还有大乘佛法存在？”
周通闻听此言，整个人瞬间一愣，犹如那井底之蛙，突然跳出了枯井，得见天地之广阔，嘴里更是不由自主地轻声呢喃起来。
不过仅仅片刻之后，他的眼神便重新恢复清明，并且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再次看向眼前的灰衣老僧，态度愈发谦恭有礼地道：
“小僧冒昧，还请大僧指点，究竟何处，能习得大乘佛法！”
“欲求得大乘佛法，需秉持赤诚之心，徒步而往，西天极乐圣土，灵山大雷音寺！”
而另一边，墨白嘴角微扬，回以一抹浅笑，随后转身，那双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继续凝视着敖月和苏雨琪之间，那针锋相对的交锋。
与此同时，在她内心深处，几个字如涟漪般悄然浮现：“观音菩萨！”
那灰衣老僧仿若一座沉静的山岳，没有流露出丝毫气息，就好似真的是一个平凡无奇的凡人，但这怎么可能。
而且，在刚才的对视中，墨白却感受到了如春风拂面般的仁慈道韵，那显然是对方有意为之。
不过既然她已经知晓周通乃是金蝉子，那么金蝉子身旁出现观世音，亦是再正常不过之事，毕竟观世音菩萨本就是气运西行的执行人。
一提到西游，墨白便会想起那只令人作呕的猪，恨得银牙紧咬，这厮竟敢妄图轻薄于她，简直罪该万死！
不，即便将其打得形神俱灭，也难以消除心头之恨。
“身自端方，体自坚硬。虽不能言，有言必应。答案就是砚台啦！”